“可这小狐年纪尚轻啊,可有回旋余地?”
待帝君依旧阴沉着张脸抱着小狐狸腾云而去后,我咬咬牙,一把将小孩儿从背上掀去
就这么一动不动,消磨了大半天时光,玉阶那雾气骤散,缓缓踏上来个神凌厉五官英的青年,一袭墨衫绣着铁图腾,紫金冠熠熠生辉,怀里用大氅裹着个雪白的小狐狸。
“不知帝君前来所为何事?”
我低垂着,心里七上八,扭扭移到了案前“仙翁,能不能……给我施…清心咒?”
仙翁淡笑着冲我摆了摆手“怀瑾快过来。”
“我这不是陪你来的嘛,小孩儿不就喜玩?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整天盼着摸鱼抓虾。”
仙翁领着帝君了金殿,我呆呆地趴在岸边鹅黄草上,脑里乱成一锅粥。
“仙翁无需顾虑,它自生来就是跟我的,一切全凭我主,那些记忆不要也罢。”
我悻悻地笑笑,默默地闭上睛把转向一边,他果然不同于凡间吃五谷长大小孩,神思清明,冷清又刻薄。
小孩把我的手裹他的花纹繁复的衣摆里,满脸嫌弃地撇撇嘴“幼稚。”
原来司命仙翁也可以施清心咒,那是不是我去厚着脸央求一,就可以前尘尽忘,从今以后活得轻轻松松无忧无虑?
小板笔、神严肃假装老成的模样,噗嗤一声笑来。
小孩恍若未闻,慢吞吞地动了动,不仅没从我背上爬去,两只细胳膊还紧紧圈了上来。
趴在背上原以为早已经睡着的小孩儿却闷声闷气地冒句“随你。”
小孩儿手搭在膝盖上,一一将草叶碾得细碎,长睫低垂着也没多言语。我看他难得这么老实就转了金殿。
虽然现如今我醉复醒貌似无所牵绊,但是我心里清楚,那些过往仍然是埋在我心中的尖刺,稍微碰就痛彻心扉。
直到清亮的浅被阳照得温,青衣仙娥的竹筏来去了数趟,我还没回神,低声自言自语“要不,忘了吧?”
狗膏药一样黏在我背上的小孩儿突然在我耳上狠狠咬了一“你听到了?”
小孩轻手轻脚地趴到我背上,温地吐息飘在我的耳后,酥酥麻麻的,我懒洋洋地拍了拍他的小屁“起来,叔没力气背你。”
帝君冷冽的气息褪尽了,中尽是隐痛。将怀中雪狐往仙翁前送“劳烦仙翁给这只孽畜施清心咒。”
我不明所以地回“啊?什么?”
殿铜兽香炉青烟袅袅,蟠龙旁挂着竹丝帘,仙翁端坐沉木案前,青瓷茶盏中碧螺悠悠。
我又不不愿地被他当条毯垫了好一会儿,还好他量小、骨骼轻否则非得被他压个好歹来。
“叔去办正事,你等会儿再来烦我。”
我一向大方又温厚,糊糊地嘀咕几句,就老老实实地任他欺负了。
小狐狸瑟缩着,睛眯得紧紧的,嘴巴吐一截粉粉地小,轻缓地着气。
仙翁拄着乌木手杖迎了上去。
他迅速摊开柔的小掌覆上我的睛“没什么,睡觉!”
他小小年纪,看着纤弱可欺,没想到力气却是奇的大,我几乎被他制住无法动弹,止不住地害怕我会被他玩到大。
我愕然地转过,却又被他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