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没看见,不就结了。”
“我的衣服都跑到哪儿去啦?”他好像迷迷糊糊的。“都这么晚了,我连刮胡刀都没带。我没想到会在外面过夜……我必须――我得上去赶火车,不然的话,弗雷德指不定会想什么呢。”
“他有可能看见呀。我的意思是说,明天不是星期四吗?星期五捆行李,星期六诺曼尼亚号从南安普敦(译注:英格兰汉普郡的一座城市,英吉利海峡港。l980年跃居英国第二大港。)起航,这就跟古老的英国告别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,你说得完全正确。”
“想什么想什么。”
“不,咱们见不着面了。”阿列克把莫瑞斯推开,接着吃力地发呻声,猛烈地紧紧拽过莫瑞斯来,好像世界末日到了一般地拥抱他。“不怎样,你记住这个吧。”他溜被窝,透过灰的曙光俯视着,双臂空空,耷拉来,好像希望让莫瑞斯记住他这个姿势似的。“我很容易地就能杀掉你。”
要是雨停了该有多好!在昨天的倾盆大雨之后,又迎来了雨的
“你的意思是说,咱们两个人从此就再也见不着了。”
他聊累了,就默然无语了。起初他的气里气、快快活活的,有儿作,随后嗓音变得有气无力,悲伤地消失了。仿佛事实真相浮现到表面上来,使他承受不住似的。
阿列克突然伸被太阳晒得糙不堪的手背,在莫瑞斯的上蹭来蹭去,并且说:“疼吧?不疼才怪呢。我要是战斗,就这么。”确实有儿疼,这种愚蠢的行为还带有怨恨的意味。“别跟我谈彭杰的事。”他接去说。“哼!呸!在彭杰,我从来就是个仆人。斯卡德,这个;斯卡德,那个。还有那个老太太,你知有一次她说什么吗?她说:‘劳驾啦,请你为我寄这封信。你叫什么名字呀?你叫什么名字呀!半年来,我每天走到克莱夫家那该死的正面门廊外面听候使唤,他母亲却不知我的名字。她是个婊。我想对她说:‘你叫什么名字呀?×你的名字。’我差儿这么说。我要是说给她听就好了。莫瑞斯,你不能相信人们是怎样跟仆人说话的。鲁透,简直说不。那个阿尔赤・敦,你买他的账,可他跟你一样坏。你也这么坏,你也这么坏,张嘴就是:‘喂,来人哪!’你想不到吧,你差儿失掉了把我到手的机会。你呼唤的时候,我几乎打消了爬那梯的念。我心里嘀咕:‘他不是真正想要我。’你没有照我说的那样到船库来,把我气疯了,火冒三丈。架太大啦!咱们等着瞧吧。我一直喜船库这个地方。从压儿没听说过你的时候,我就经常到那儿去上一支烟。很容易就能把锁打开,当然,直到现在,我手里还有钥匙呢……船库,从船库向池塘望去,安静极了,有时候会蹿上一条鱼。我在地板上摆了好几个靠垫。”
得同心协力,趁着还得到的时候,定计划来。”
“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,真叫人扫兴!”
“咱们还可以在你的船库里见面。”莫瑞斯说。
“我也能杀掉你。”
“因为非说不可。咱们不能看着况越变越糟,就像在彭杰那次似的,再一次伤害咱们的。”
“天哪,要是现在弗雷德看见了咱俩这副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