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脑都是何四狗。
整个车厢安静了。
白金挂了电话,打开橱门准备换衣楼。衣橱里的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,特别是自己那一堆`罩短,一个个码得跟军训站方阵似的。
白金忍无可忍,大吼一声:“意共里仪块义!”
“缩有移男的癌,晚生和剁了,路丧癌,拦册,一拦癌,警册,要要零!”[2]
“印四吗?”
老白喊她今天别去,休息一天。他躺在床上有阿三照顾,还没有到风的地步。
日就是这么一天天的过。
白妹被自己贱得心烦,赶紧开收音机听相声解闷。收音机幽幽传来相声新闻:志明[1]今天午在天津名茶馆开专场。志明是她偶像,帮她走抑郁,顺便提生活品质。她看看时间,七,上海到天津铁五个小时,一来一回晚上到家还能吃个夜宵,第二天睡懒觉。她有了个疯狂的想法:要去给志明送玫瑰花!离何思衡越远越好!
“警嚓来了:‘泥赶骂?泥知我介四麻册嘛?你印字儿吗?’警嚓指着册丧‘110’标志给他看。”
“至……”
那个鸳鸯火锅雕花让她忍不住笑声。
“至介四麻意思吗?”
狗过来。她放筷,披着发打开冰箱,里面有几个鸡,还有四狗买的红糖月月舒。
白妹捂着耳朵酝酿怒意。这个笑话她大学寝室里一天津哥们说了不八百回,就说一醉鬼在路上打车打了个警车,警察来问认字么,知这110什么意思么?醉鬼说知,一公里一块一。有什么好笑的?!旁边人依旧聊得哈哈的:
“他妈又乱动我衣!”
“傻`。”
白妹上了铁,旁边俩天津人在聊天,聊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,没把她耳朵给炸了。
她回继续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:有六年多没回那儿了。大学四年,她卖画得了钱就跟着师哥一起玩耍京津
白金站在阳台上有不知所措,这休息天突然就不会过了。认识何四狗之前都是怎么消磨时间的?忘了。
白金照着何思衡教的方法,给自己了个红糖鸡早饭。
吃完洗完,看看时间,给老爹打了个电话。她以前恨过怨过,觉得父母皆祸害,中国家庭的人观就是变态。而几年未破冰的父女系,却很轻易地因为一场疾病,悄然冰释前嫌。彼此哪怕发誓永不联系,却还是日复一日地念着,了事了第一时间想到对方,好像这世间经不起考验,恨也经不起考验。说到底,不过是心非这四个字。
大长套上外套直奔火车站。
白金抓起手机准备把那人痛骂一通,开通讯录之后想起自己已经把他号码删了。
她放手机,套上运动衫楼去公园晨跑。公园里早起的老大爷正在遛鸟,她看到了丙丙的女朋友,停脚步。那是一只俊俏小画眉,大睛,自带线,白金逗了她两,兴致缺缺地回了家。她倦倦地踢掉跑鞋,径直走去阳台看何思衡送她的画。
“印四。”
忙了一圈来,看看时间,才过去一个小时。
她呆看了一会儿,觉得自己也傻`的,赶紧把画用布遮上,拿起放阳台的小米罐喂鸟。有只野斑鸠经常会到她家空调机上睡觉,没事咕咕咕地叫。有次周洋问她:对这个世界有依恋么?她说“我每天会撒米喂斑鸠,因此对世界的还是有的”,非常理直气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