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说：“嗨。”

艾还有一支手枪，金.莫林用难听的嗓音发笑声。“我好像见过你。”他说，不是指上一次在病房中的相见，“我听说过白猎鹰。他们说白猎鹰是年轻漂亮的杀手，自由的杀手，只接受最困难最价的委托。我听说监狱里隐藏著一个神秘杀手，起初我以为是哈登家族的仇敌雇佣的，但似乎不是，那些家夥雇佣的都是废，而且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伸张正义而暴自己。除了白猎鹰，再没人会这样骄傲自负，即使在肮脏残酷的修罗场也那麽不合群，在上独来独往。不过没什麽关系，我总要把敌人都扫除才能安心离开。”

，艾看到他脸上包裹纱布，赤著双脚，地板上的鲜血漫过他脚边，他的脚趾舒展著，并未因逐渐凝固的血带来的粘稠而蜷曲。

“我就把这些都当夸奖。”艾说，“再见，杀人鬼。”

凶手转过半张脸，他的绷带散开了，一只睛和四分之一肤。艾看见他像是被犁过的地面一样向外翻开著的脸颊，那真是张可怕的脸，难以置信有人会对自己这样的毒手。

“那又怎麽样？”病人说，“你想杀我吗？我不喜杀人前说太多话，以前不喜，现在更憎恶。我说话很累，你为什麽不开枪，M1014，连这个女人一起打成蜂窝。”

艾必须承认他是个难缠的对手，打起架来比任何人都疯狂。搏斗时金.莫林是个彻彻尾的疯，他的行动没有可预见，对挨打无动於衷。这样想，他脸上的伤就不再那麽惊人，那并不是突发奇想的失控和冲动，而是长时间计划加上非凡毅力的结果。他对自己的伤害比任何人更残酷，世上还有什麽事能令他退缩。

“我们又见面了，我一直在等你。”病人穿著不知从哪找来的医生外套，白的长大褂上沾满斑斑血迹。他仍旧用那种铁锈似的嗓音说，“今天你没有罩。”

他换上手枪对准金.莫林的开枪，但在他举枪时，金.莫林抓住女护士的发，力大无比地将她整个人提起挡住了自己。艾在开枪前一瞬间偏离枪，弹从护士的角过，打碎了後方架上药瓶。白药片洒落在地板上，凝稠的血浆里。金.莫林甩开手中的人质冲上前来，速度如此之快，紧接著有一光，锋利的手术刀从面前划过。艾飞快闪开，但亮光还是割伤了他，一细长的伤留在手背上，割破血，鲜血疾而。这是割断楼梯上那名护士咙的凶，金.莫林像一只解除了所有束缚的洪荒野兽，行动迅速，不放过任何机会，行凶时花样百防不胜防。他让艾想起一个人，那个人也拥有这样的特征，喜黑暗，不畏生死，天生是一不知疲倦和伤痛的杀人机。唯一不同的是那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杀害手无寸铁的无辜者，也永远不会用满脸泪痕的女人挡枪，因此可以这麽说，金.莫林没有弱，比那个人更懂得杀人技巧，更容易在残酷的厮杀中成为最终幸存者。

艾被他扣住腰猛撞在墙上，顿时整个肺腑都剧痛起来，他简直像一颗填满火药的炮弹。难以想象人类可以有这样的爆发力

“你也没有藏好你的脸。”艾说，“你不是卡斯，你是金.莫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