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余刃:“夙蝾,方才动手,是十一哥不对。可是后卿已经死了。”
即便夙蝾执意要拿亡魂献祭后卿,谢必安也不曾想要伤他。他是妖族的幺儿,上系了妖族一半心血,比冷余刃这个挂名妖王还要金贵。
夙蝾说的没错。
在山尽,谢必安见着夙蝾的时候,都有了,夙蝾掌心的血似是从纹络里绵绵不绝的渗来,拼命地往一幅一人的画上涂抹。
谢必安搓了搓脸,哑声:“如果夙蝾了什么事,你跟妖族怎么交代。你让我怎么办?”说罢甩开冷余刃抬脚就走。
冷余刃微垂首,他有心,只是心里里除了谢必安,看不见旁的。六千年来,一直如此。
山开始震,谢必安来不及多想,便要去追夙蝾,冷余刃死死地扯住他:“七爷。我去,你在这儿等我。”
谢必安将半数修为从掌中沥,灵力缓缓在琉璃
冷余刃疾走至他前,将他护在后。谢必安抬,只见漆黑中隐约冷余刃的轮廓。冷余刃凭着觉将手虚空往后一伸,抓住谢必安的手腕往山里去。
夙蝾挣扎着:“十一哥,你还记得吧,他是后卿。”
谢必安走到夙蝾跟前,扯一条锦缎给他止血。拉着夙蝾站起来。左掌微动,击在封琉璃像的寒冰上。
冷余刃拦腰抱住他拖了过来,谢必安才看清,那不是什么“画”,是一被寒冰封在墙上的琉璃像。琉璃像五彩斑斓而动。
夙蝾凄厉的叫了一声,挣开冷余刃撞在琉璃像上,又缓缓跪来。
冷余刃一字一句刀一般的划夙蝾和谢必安心上:“后卿成被封印的时候,你已经不省人事了,在场的是我,七爷诛了女魃,已经没有人还有能力诛尸了,是后卿自己的残魂镇住念,求被封印的。他这么也是为了妖族为了你。夙蝾,不要在傻事了。你用亡魂祭像,是在养那个成了的后卿对抗那个为了你的后卿。”
琉璃像中泽斑斓,忽的生一阵阵嗤啸爆裂声,似破冰。
冷余刃惊:“七爷……”还不及冷余刃形有动,谢必安冷不防反手一掌,冷余刃被他震去三丈远。此时谢必安无论什么,冷余刃也都只能睁睁的看着。
是为了他的元神脱尸,也是为了镇着他不山作乱。七爷,今日冬至,亡魂献祭的最后一天。”
谢必安吼:“那是夙蝾,你长没长心!”
――上古的神,终究都是要消亡的,他,怎么还活着。
谢必安骤然觉得痛裂。他怎么什么都记不起,记不起共工,记不起女娲,记不起后卿……
谢必安听得夙蝾一句“我没有女娲心血,只好倒行逆施”,也大约猜得到,冷余刃不让夙蝾说的事究竟是何事了。酆都大帝说,三千年前封神后,上一任酆都大帝成,冷余刃诛几乎搭了命去。莫十三说,既是受女娲天命,何以诛如此九死一生。
谢必安只听得到夙蝾的脚步声在山的里回,不由得叫了声“夙蝾”。无人应声。谢必安只觉得有一阴风绕着他脖。
夙蝾哭:“我不信,你说过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。”
冷余刃拦在谢必安前,似是怕他山,低声急:“七爷。”但凡事关谢必安,冷余刃就全不计后果。即便是夙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