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麽哭了呢?”
意识最薄弱时,他又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低声喃喃。
A市的家,不是家。只是一个租来的房,也已经被他退掉。
说的仿佛是一种古老的咒语,又似一首深款款的游诗。低沈的语调,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宁静,变得很轻很轻,没有任何重量。
从七岁那年被亲生父母抛弃之後,他的人生就已经彻底被抛弃了。
瑞士的家,不是家。他始终只是个被领养的人。养父母有一女,纵然待他再好,也和亲女始终有差距。
再次醒过来时,已经是四天後了。
乔白的家,不是家。从今往後,他与乔白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关联。
烧的一塌糊涂,意识不清。
朦胧的光影中,乔白走了来,坐在他边,温柔地替他去角的泪。
锐地察觉到对方的状态很不好,走过去想安。
“乔……白。”
“阿定,怎麽了?”
“乔……白……我……”我并不是真的那麽讨厌你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
“回家?”叶定摇摇,“不,我没有家。”
梦境犹如藤蔓,缠得他几乎无法呼。火烧火燎,仿佛置火炉,痛的厉害。湿漉漉的汗顺著肤落,和泪一样苦涩。
他朝乔白伸手。
整整三天。
叶定抬起来,给了他一个苍白的笑容:“你来啦。”
赵启申正在冲药,突然听见细小的呻
“什麽事了?”启申担心的问,忙把自己上的外套脱来披到他上,“天这麽冷,淋雨会冒的。”
“别急,有事到车上说。来,别再淋雨了,会冒。”赵启申扶起他,让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,一手提著他的行李箱,将他带到自己的车上,开足气,然後柔声,“我们先回家,好吗?”
偶尔清醒的时候,便能看到熟悉的影在边忙碌,时不时抚摸他的额试探温度,用温巾替他,一一喂他吃药。他觉得那个人是乔白,所以变得安心。
“启申,我无可去。”男人抱著双臂,将自己卷缩起来,试图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,声音带著掩藏不了的哭腔,“我无可去,启申。”
里似有什麽的在翻,他忙掩住脸,哽咽:“开车吧,启申,这段日……可能要暂时打搅你一。”
烧的模模糊糊间,他看见了一些模糊的光影。有时候是童年的自己,有时候,是乔白。乔白对自己的温柔,践踏,乔白的泪,乔白对自己的呵护……
乔白的睛里,有泪光,仿佛月亮落的微霜。他张开唇,又说了些什麽,只是声音太轻,意识太沈,终究没听清楚他在说什麽,前被一片漆黑的光影所充斥,尔後,跌了黑甜乡。
绪恶劣,心力交瘁,加上又淋了一场雨,叶定很快就病倒了,发起了烧。
聪明如赵启申,不再追问去,发动汽车,朝天的尽奔去。
他没有家可以回。
“定定,我只要你快乐,没有忧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