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大亮了,景落却连都没合过,“嗯……”床上的人发了声音,像是要醒来,景落不知该区该留,想了想,还是要去叫了人来伺候,踉跄地起,还没迈开步就被牵住了衣角。
景落站起来,心中还是觉得不妥,奈何失血过多,脑中一阵阵发晕,本不能细想事,否则便痛的厉害,这件事皇上谋划已久,甚至已经到了“不得不发”的境地了,但是想要回转还有机会,还有机会弥补犯的过错……。
“起来。”风渊挥挥手,坐在床边上默默地想,不,为了拓儿能留在他边,景落必死,穆王府……
见景落不说话,也不动作,风拓心中更怀疑自己没治好,倒是把昨天的事儿忘得净彻底。
两人守了大半夜,可风拓就是不醒,太医被叫来诊了好几次脉,都说无碍,风渊只好带着担忧去理些折,即便不用上朝了,该阅的折还是要阅的。
每每午夜梦回,都有穆王爷举兵的节,让这个年轻而多疑的帝王恨不得除之而后快。
“阿落……”地府半日游刚醒的风拓觉得见到熟人真好。
风拓愣愣地看着半跪在床边的人,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“阿落,我是不是快死了,所以你……”
“胡说什么,你已经治好了,只是中毒很深,所以现在虚弱。”景落转过,皱眉说。
“拓儿怎得还不醒?”风渊转了话题,这颗定心没给景落。
“阿落,你能不能别走?”风拓觉得肯定是那什么香的毒没去完全,不然为什么看着阿落的背影闷闷的呢?
“哦,那阿落你……”
风渊沉,心中万分纠结,不得不说景落的这番话动了皇上那颗冰冷的心,要除的穆王府心思动摇了几,可是……
个人一时间心复杂,风渊也不愿拓儿失去至亲,可是真的有和平解决的方式吗?先帝有那么多儿,在位不久但儿之间勾心斗角的事却从没停息过,风渊为嫡长,可以说是所有人的敌人,吃饭喝穿衣有毒,行路遇刺,都已经习以为常,风渊早就认为人心从来都是险恶的,更何况颇得先帝圣心的穆王爷,即便他是拓儿生父,可是拓儿是他看顾长大的!
紧绷了一夜神经的景落此刻又累又乏,浑无力,觉得自己真是太虚弱了甚至挣脱不开那人两手指。
景落叩,“还请皇上三思,问过义父的想法,义父不会僭越之事。”
“皇上,您只见义父坐享其成,却不知义父为大夏疆土呕心沥血吗?我多次听见义父同义母说累,义母却说这是义父的责任,好一顿训斥义父,说他整天就知吃喝享乐。皇上难就将义父义母一片苦心看作独揽大权吗?”景落跪在地上脊梁直。
“傻瓜,我是怕你醒过来不想看见我,毕竟昨天我错了事,怕在你面前晃悠惹你厌烦,”景落顿了,半跪在床边,认真,“阿拓,对不起,是我的错,不该那么对你,对不起。”
景落最怕在风拓嘴里听见“死”字了,因为景落觉得这么多年,自己就是在跟阎王抢人,生怕哪次抢不过,风拓就去了。
“醒了,我去叫人来伺候。”一反之前的无微不至,景落背着,尽量冷静的开。
而皇上也没说让守在外面的太医来给景落看看,本就是打算置之不理,让他自生自灭了。
天光越来越亮,风拓看清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