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羽哭了好一会儿,大概是把自己也哭累了,靠在他怀里偶尔噎一,“怎么办?那辆轮椅是
“我……”晏羽的绪稳定了很多,他的眶微红,但没有泪,“我跟她说清楚了,我们以后就只有法律意义的关系……她不到我任何事。”
苏姨的家常风味碎碎念中气十足:
“风哥,我想了,她那套房的贷款我还会继续还,我父亲的遗嘱里给她留了生活费,除了房贷我就不负担她别的费用了,以后需要治病或者养老再另算。毕竟她生了我,她还把我带回了梅川让我重新遇到你……”
易乘风一怔,这是跟他妈断绝母关系了吗,只剩法律意义上的赡养义务无法割断,他知庄婵不会说什么好听的,却也没想到事会这么严重。
“我知,我都知,小晏,别想了。”
易乘风打开微信,切到扬声模式,击播放。
“我不知为什么会有那样一段记忆,也许是我爸托梦给我了,所以我很努力地照顾好她,我真的很努力了。”
晏羽拱在他怀里,忽地颤抖,压抑地泣着,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孩,一瞬间就崩溃了,哭到不能自已。
究竟要多大的怨恨,才能让小晏这样一辈都在渴望母,珍重谊的人,这样的决定。
他的确委屈太久了,也一个人撑太久了,易乘风是他最最珍视的人,庄婵是他一直想努力争取的亲人,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彻底割裂开来对他来说都是拆骨剜肉的伤痛,他可能比庄婵更加难受。
“大风,带回去那吃的这都过了一天了,麻圆儿和藕盒不禁放,冷藏估计也不行,吃之前透……你看看别让小晏吃了啊,没变味儿的话你自己打扫打扫就行了,他弱别再吃坏了遭罪……行了没别的事儿……挂了……”
易乘风恨不能将他用自己的血肉着,人家都说母是一个人全的源泉,他的小晏却从小守着一枯井,还拼命想从井里舀来接济别人。
“都听你的,小晏,我都听你的,你得很好了。”易乘风的大手/他柔密的发丝里,用力了几,“别想太多,不是你的问题,你特别好,是她不懂珍惜……”
“可是它不是真的……我爸是因为颅脑血走的,医生说他当时本说不话来了,之后就一直在ICU里昏迷直到脑死亡被掉呼机……”
晏羽喃喃,“我记得我爸走的时候,亲对我说过,小羽,你要代我对你妈妈好一……风哥,我真的一直都记得这句话。”
易乘风只抱着他,轻轻抚他的背,“小晏,别忍着,你难受就哭来吧,哭完咱们就好了,没事了――”
易乘风低,轻轻亲吻晏羽的额和唇角,温柔而安的亲吻,他们之间早已不只是那么简单,他们是经历过风雨的伙伴,是彼此救赎过的至亲。
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晏羽是个什么样的人,他这么多年都在承受什么、失去什么和追逐什么。
“我知你特别希望有你的爸爸妈妈,有一个家,没关系啊,没关系,风哥给你一个家,我爸我妈都会特别疼你……我不骗你,你看,我妈刚还给我发语音说东西吃剩了别给你吃,你胃弱,让我自己看着打扫打扫就行了……你听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