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他这一生,几乎多数的事都与那人有关,甚至连他的死亡,都逃不过那人的掌控。
他梦到了十七岁那年,伴着阿莫颠沛背征战四方。
“苏太师原也是恶毒之人。”邓将军冷言,他知,如果不是苏俞遭受重创有伤在,他这右手,怕是要废了。
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梦到了许多人和事。
弯了弯嘴角,开便是无关话题的话,“阿莫,如果有的选择,我希望自己没有去看过那一场烟花,没有认识过你,没有来过皇,没有......”最后一句终是没有说,阿莫对他甚至一丝信任都没有,又怎会在乎他的谊究竟如何呢。
他还梦到了许多许多,好的坏的,得到的错过的。
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丝意识,苏俞才一清醒,便觉得自己将要被这汹涌而来的剧痛毁灭掉。
他梦到了七岁那年,因为好奇溜皇边角偷看烟火的自己。
“虽说将死,可我想了想,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,因为我觉得,只要我最终的目的达到了,似乎还不算太糟。”
动力,其势竟是要生生扯断邓将军的手指。
他梦到了五岁无依无靠的自己独自一人历经磨难拜梅庄。
苏俞,枉你自诩聪明,却如此可悲。
邓将军大骇,飞起一脚踢在苏俞前这才保住了手指。
苏俞向后缩了缩,牢里光线暗,阿莫大概是看不到他的伤痕他的颤抖了。
君朔端坐在绣金椅上,俯视着苏俞。
苏俞斜靠在冰冷的墙上,几乎听不清邓将军的言语。
“皇上是来看贱民最后一么。”
苏俞一怔,竭力抬起看向说话的人,抿了抿唇,苦涩的笑笑。
阿莫只是想要一个真相,却并不在意他的生死。
“你是将死之人,今天也算让你吃了苦,我便不再为难你了。”
此景就如当年一样,登位那日,苏俞和众多大臣俯在千层阶脚,仰望着他们的天登上龙基。
他于阿莫分量几分他已明了,在阿莫中,大概他就如同蜉蝣。
可惜他在意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命。
苏俞就像自言自语一样一直说着,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语无次的,因为他看到阿莫似乎蹙紧了眉。
说真相就不要他的命了么?
“阿莫,苏俞这一生过许多傻事也了很多错误的决定,可是我没有后悔过,唯独这一次,你让我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值得。”
又是谁...
只是太累了,他甚至没有力气用手压住那肆的胃腹。
心俱疲的苏俞总算是晕死了过去。
他似乎睡了很久。
迷糊之中,仿佛看到邓将军离开了大牢,腹中的疼痛愈演愈烈,仅剩的光明彻底被黑暗替代。
是否永远都是这样,他们之间只有一仰一俯的关系,永远无法靠近。
“俞,你睡醒了。”
“苏俞,朕,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君朔平淡的说着,从他淡漠的表里看不到一丝的波动。“告诉朕真相,朕可以从轻发落。”
***
眨了眨,不远似乎有一人影。
他梦到了二十岁那年,满是荣耀的阿莫终于登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皇位,他以仰望的姿态为阿莫暗暗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