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燎略想一想,也不反对他去:“这倒是好事,多走动走动,好的也快一些。只是既然了雪了,就不好门,等放晴吧。”
位置清幽,等闲连路过的人都没有,又都知傅希如上有伤,十分受卫燎重,于是也不来打扰他。这里没有几个女婢,于是都是军士来,无微不至的照顾,和他相的也不错,不过平日总有自己的事要,傅希如不难为他们,没什么事一向是自己独的,门一关上简直是落针可闻。
幸好他受伤的时候已经是秋天,天寒地冻,伤就不容易发,后来军医和民间大夫都因此而松了一气,又印证了琉璃的判断无误,确实没有伤到肺,治起来也就容易多了。
正事才刚谈过,一定是私事。他近来案牍劳形,并不轻松,又因为战事越发吃紧,两方相持,云横和回鹘人看要为一,更是心中烦闷担忧,自觉十分辛苦,因此过来也是想寻求安和鼓励,好有力气继续回去面对朝政。
傅希如。他又不是需要人盯着的孩,对于雪天不能门这回事自然不会阴奉阳违。他其实看卫燎言又止,但也并不问,等着他把能说的话都说过了,再说想说的话。
二人坐,卫燎先开:“伤势如何了?”
他每见到傅希如,就总是要先问一句伤。
倒不是有谁拘束她,而是琉璃毕竟还是个少女,此地长官为示重视,脆把她安置在自家,命妻女好生招待,傅希如和卫燎一样,都住在官衙。琉璃是一次见到官家夫人和官家规矩,虽然行还是很容易的,但要军营和官衙就不方便,于是只好书信往来而已。
但这是一次傅希如亲自求见,卫燎正好没有什么事,脆过来了。
卫燎望着地上的火盆,低声:“你要见我,是有什么事吗?”
果然,沉默了一会,卫燎就望着空中:“等你再好一些……我想,你还是回京的好。”
他为了养伤,已经闷了一月有余,再端方持重的君也不能坐困一室之,何况琉璃如今也不好乱走,她一样有了个救驾的名――倒也不算虚言,何况还曾经替卫燎传过信,于是也被好好照顾起来,走动反而不大便利了。
傅希如摇:“只是觉得是时候去走走了,成日闷在房中,并不是好事。”
傅希如一挑眉,不过并不怎么诧异。算一算时间,他大概正好能赶着元正回京。长安不知这里的消息,只凭书信表章显然也不够,卫燎既然想留在这里,就势必要打发人回京抵挡百官的疑问,好给他挣来在外的时间
“不疼。”傅希如答得简略,毕竟这也是卫燎最在意的。他自己不怕疼,轮到旁人受伤的时候,却总要问上好几遍疼不疼。
卫燎其实不是一次也没有来过,他再忙也总有空来看看傅希如,何况傅希如对云横那一系和地势民都熟悉,是不可多得的参谋,就算他上有伤,也还是忙碌的。
救驾一事过后,卫燎越发不喜私底对傅希如称朕,而傅希如也并不提醒,君不君臣不臣,居然比他还是琅琊王的那时候更显得亲密无间,卫燎心是十分满意的。
当今朝中官员难得有傅希如这样上阵杀敌的文官,他上的伤倒也值得人称,因此即使这段时间他病病殃殃的,空前虚弱,声望倒也不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