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空自然不愿走,他复是跪于荀华之前,瞧见荀华眸清明再无血红,便知此时正是荀华清醒,那番言语定是他心里所想。可他又如何甘心,等了五百年,只为与他见面,只为再回去他的边。
他曾以为荀华当真会等他,当真会等到五百年,原也不过是自己的妄想,自己当真可笑,早该知他已然不自己了。
回神过后,便是予了临空一掌,这一掌恰是打于脸上,接连数巴掌力极大,只打得临空脸颊微,唇角血,而荀华那双清明的眸已然渐渐化为血红。
瞧着他们死相怪异,人心已被荀华挖了去,只余了个空。
“师父,徒儿想你。”临空不惧,只知惟有成后的荀华方才会唤自己一声空儿。他双手抚上荀华的肩,眸酸涩竟是想要泪。
临空不言。
“空儿,你说这天还有何人敢阻我?”荀华大笑,只是笑声万分凄凉。
“云鹤没与你说么?你怎的如此贱!”荀华一脚将他踹了于地,他只冷看着临空默默起而后跪好,他再受不住临空这般寡言模样,他只上前将人压于,看他墨黑眸中竟是带了几分欣喜,荀华不禁一怔。
荀华等了良久亦未等到临空应言,他不禁心起火,只忽的转脸,一手伸掐着人脖颈:“你为何不说话?可是哑巴了?你可是怕我了?”他话本问得恼怒,只是最后他终是松了手。
四周终是平静来,临空瞧着前的荀华竟觉有几分陌生,墨蓝衣裳沾满血迹,那双眸竟是血红,临空在对上他的眸之时不禁一怔。
临空又回至荀华府中,只是此次听闻竹安早已病逝,那早年抱来的狐狸亦不知所踪,自荀华成失了心智,留于府中的人是少之又少,这府中临空能认的惟有那昔日总与自己作对的饭小丫――玉槿。
一阵沉寂。
临空看了许久,恍然来了兴致,他忙让玉槿为自己备了画笔宣纸,而后便是于院中对着那些花花草草画着,玉槿于旁伺候,只见她歪着脑袋看着临空一笔一笔地细细画
玉槿无了初时的那般嚣张,现的她慎言慎行,虽与临空相熟,可却不敢多说,只生怕说错一字,荀华便会要她命。今日玉槿将早饭送来时,那瘦弱单薄的颤得万分厉害,她嘴唇翕动几,终是开唤:“临公。”他知她怕了荀华,自己又何尝不是?荀华早已不是初初他所认识的那个荀华。
他不曾抬首,只是这般沉寂得愈久,他愈是不安,他悄然将脑袋抬起少许,但看荀华正捂着脑袋满是痛苦神,他赶忙起,便想搀着荀华,怎料那人一手将自己挥了去,随后耳的,是临空此生不愿听见的――
“你再不是我的徒弟!!”
他已然有十几日未曾见过荀华,他现日日待在府中,时而与玉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一番,待至两人再无言可说时,临空便只好看着窗外院中景,院中树木奇花异草甚多,而今未到时候,自是无时来得好看。
第二十五章
若果妖亦有来生,那该多好……
奈何他偏偏不愿放手,只一次又一次的以为荀华当真是自己的。世事荒唐,确实不错,临空望着窗外不禁轻扯唇角便是一声苦笑。
“师父。”临空跪于荀华之前叩首,“徒儿知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