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他方才止住笑意,抬眸看看临空,见他面平静,眸中已带愠意,他也知自己惹恼了他,于是云鹤敲敲石,而后开问:“诶,生气了?”
这天愈是寒冷,鹅雪纷飞,小雨淅淅,行人已无几多,繁华的街修的甚为宽,两的铺前皆挂着红灯笼,但见它随风而摇似是寂寞,此地于昔年还是为前朝国都,而今不过只是座城池罢了。
“我想去凡间游玩几日,到了除夕那日才去寻你师父。”
“你可定要记得问我师父有何话想与我说的,或是让他书信来此亦好。”临空趁他尚未离去,便忙叮嘱。
他不过是想起昔日与师父一起居那客栈时之事,他想起那时自己因穿一袭红衣,而成日遭人讥讽,临空眨眨,觉有酸涩之意,他确实是想回去了,想回去荀华旁,那便什么也不惧了。
临空颔首,而后问:“你可要去何?”你走了我一日三餐可如何是好?临空将后半话咽肚中,他知若果问,定会遭云鹤讥讽。
云鹤胡乱走着,左瞧西瞧,亦未寻到一件称心如意之,只是他于抬首瞧见一人时不禁一怔。那人影极为熟悉,云鹤急步上前:“荀华?”气不甚笃定,只是这声叫唤一,便见那人止了步。
“你可有何话要与临空说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云鹤甫一对上临空的眸,便再禁不住笑意,只笑得东倒西歪,又想起适才临空呆呆傻傻地张模样,他只觉他不仅有趣且还好笑得很。
云鹤闻言,向着临空嗤了一声:“受如此天刑才换来之福,我可不稀罕。”语罢,便往石间去草,这般举动自是引来临空疑惑目光,但见云鹤笑得和善:“若是饿了,便就先咬着,待我回来,再给你好的。”
“过得可好?”云鹤一笑。
“小妖怪啊。”云鹤摸摸鼻,看他一副悠闲模样,自己心为之不快,云鹤不禁讥:“你这日过得可真闲。”
日又去了许多,临空听云鹤说尚有几日便要过年,还说除夕那日往凡间去给临空带些肉,临空闻言心甚为欣喜,自是有些盼着除夕快些到来。他在此已然有一百年之久,这一百年里,他自是悠闲自在,时而便于心暗自算着自己的岁数,只是有时就连自己也忘数到何。
“此为玉帝老儿予我之福。”
见云鹤略是无奈地颔首,临空便一阵欣喜地叼着草晃着,还糊不清地哼着小曲。
临空此时正躺于地,但见他一只胳膊支着脑袋,一搭上另一上晃着,“云鹤,除夕那日你定要去寻我师父。”
荀华闻言,只觉他此话问的有些讥讽,淡漠的眸看着云鹤不由添上几分恼意。
云鹤怔了怔,终是无言。
“我非小气之人,你若笑便笑去吧。”临空闷闷答,而后坐于地,执起一块石于地胡乱划着。
“你回去与他说,我要将他逐师门,自此之后,再不是我荀华的徒弟。”他话说的决绝,好似早已
而后但见那人缓缓转,他生得眉目俊逸,墨发以银带而束,余的带随风轻拂起,他面容显是疲惫,待看见云鹤之时,荀华不禁诧异,不过一瞬,他便又是面容平静。
神过来,随即将草吐来,他举袖使力抹了抹嘴,满是恼怒地瞪着正自窃笑的云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