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服凉药,只是未见起效。”
“徒儿想或许是他中毒罢了。”语罢,临空想了想此话,再瞧于床榻上的竹安,自也觉确实如此,随后为他掖好被褥,续:“只怪徒儿不懂医术,不知他中的是何毒。”
回至房中,荀华再无心看书,临空为他斟了茶而后便随手执起一册书卷胡乱翻看,半晌,忽闻荀华问:“临空,若果你是凡人,你此生只求何愿?”语罢,忽的便将人揽怀中,颔抵在临空肩上,淡淡檀香便此嗅鼻中。
行过回廊,再数步,便了前儿的庭院,那是予人所居,小厮了,而后急步行屋。临空随于后瞧见躺于床榻上的人眉间正有一红,双眸紧闭着双颊正自泛红,面容熟悉,临空立时便认得此人是谁。
“……此事不怪你,竹安如此,我心实也难安,竹南你且留好好照料竹安。”语罢,便去命人以灵芝煮但愿可为竹安续命。
“可有服何药?”荀华问。
“才不知,今晨时便见竹安如此了。”小厮瞧着竹安,只觉心一阵难受,他以膝行至榻边,伸指轻抚过竹安的眉目,看着他眉间那一红,小厮双眸只觉微微的酸涩。
临空闻言不由一怔,眸缓缓抬起,不知为何竟是被荀华压在案几之上,案上书卷统统扫落于地,荀华亲了亲他的唇,莞尔轻唤:“空儿。”
手不禁将折扇缓缓打开,一指轻抚着扇上那句“谦谦君,温如玉”不禁垂眸莞尔,他尚记得扇上的字是荀华为他所题的,只是如今,若要问他为何要于扇上题此八字,只怕他会说不知二字淡然带过。
“师父你……”
想的正自神,忽觉脑袋一疼,原是荀华伸指轻敲使他回神,他将手中折扇合起,随后便听荀华:“明日,便陪我上天去问神仙取药来。”气平淡,他似将上天问神仙拿药之事当为平常事般。
荀华抬首,便见一脸茫然的临空,轻唤他一声再示他过来,临空行近床榻,瞧见竹安气若游丝模样,再见双唇青紫,又想起昔日竹安似是看不起自己,只是除此之外,他待自己实也算好。
看向荀华,见他将笔搁,满容诧异,随即起随小厮离去。临空怔了怔,回神过来,当不及多想,立时跟了上去,随于荀华后。
临空闻言,而后一怔,他不知荀华为何忽的如此问,只是他既问了,自己自然要答,临空略一思索,而后应:“徒儿此生只求能与师父看尽世间繁华,只求能成师者可传授业。”此言一,他便已悔。
方幻化人形时,他便曾想过要当私塾先生,奈何他偏偏遇上荀华,私塾先生之事便就不了了之,如今他如此喜着红衣,虽他带有几分书卷气,只是看他展开折扇而后轻摇模样,更似纨绔弟多些。
“从前我便是如此唤你的?”
“他怎么了?”荀华坐于床沿,掀开被褥少许,便见竹安双唇青紫,荀华伸指探他鼻息,只觉气息似有若无。
荀华亲了亲他的脸颊,而后一指绕上临空折扇扇柄的红绳,“临空,为师近日常一梦,梦中是你为我画着丹青。”
“临空,在想什么?”
明知师父尚未记起自己,自己又为何要说这番话来,只怕又要惹人生了恼意。
“……”临空诧异,双目不由睁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