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临空一怔,本要沾墨的笔顿了顿,而后觉后之人要为自己绾发,他亦无阻拦,随即搁笔,看着尚未画好的山墨画笑唤:“师傅。”既是他将自己忘了,还是唤回师傅好些。临空心已不由苦笑。
“荀华……”临空轻唤。
荀华未曾应言,只一声不吭地替临空梳发,窗棂之外忽有鸟雀而,临空见罢唇角却是微翘,挽袖提笔沾墨,便于画上多添了几只鸟雀,添罢复搁笔,淡笑视之,自觉良好。
步行许久,一路无言。临空倒也惯了他近来的淡漠,只轻摇起折扇,双目笑看着四周,他从未来过这,他自是觉微微的好奇微微的有趣,却于此时忽听荀华:“到了。”语罢,但闻一声轻响,原是临空合扇所发的,而后便见他以扇柄着牌匾之上的字念着,荀华瞥了他一,随即负手走,临空
“我想喝酒。”
便是这,临空立时清醒,他忽觉有些难受,双目微觉酸涩,他手握成拳,指尖轻刺掌心,微微的刺痛涌上。
待至日中,荀华便将他带客栈说是要带他去看些好东西,便将那眉间一红童留房看着。此话昨夜便与临空说过,只是昨夜临空正是气恼自是说不要,可他实也好奇荀华中所说的好东西究竟是何。
荀华瞥见他的扇柄尾只余红绳,忽觉好笑,但见他双目尽为笑意,“明日带你去看些好东西。”
“你舍不得。”临空不由窃喜。
扇,以扇柄轻打他的脑袋,临空觉疼,忙起来,夺过折扇,“我疼,你还要打吗?”
却是临空展笑大步行去坐,亦不理会他,执起筷夹起一块鱼肉,指挑掉鱼刺,随即放中,转脸瞥见荀华正瞪着自己,临空忽觉好笑,只问:“不吃么?”
“你……”荀华一怔,“何不避开?”语罢,便要上前扶他,临空垂眸颔首,被他扶起时,只轻声应:“多谢。”未了,已被扶至榻边而坐。
“不要。”临空别脸。
清晨醒时,便见临空正于案几之前执笔不知在书着什么,但见他侧颜如画,未绾墨发散,荀华不禁莞尔,自榻上而,轻步行至他后,伸手撩起他的发。
清酒倾杯中,嗅得酒香阵阵,临空轻呷一罢,随即一饮而尽,他向来不沾滴酒,如此续了一二次,他倒有了几分醉意,两颊泛红,薄唇轻启,一双眸蒙上一层汽。
室烛火摇曳,火光或明或浅,荀华自是知他饮醉,也不理他这声轻唤,只独自饮酒,不想临空一手伸来,竟在自己胡乱轻抚,荀华生怒,便是一手将他推去,“砰”的一声竟是瓷杯落地轻响,而那人亦是被推落于地。
荀华一愣,而后敛笑,“罢了。”语罢,已然上榻,随后揽过临空便要睡,鼻间嗅得淡淡檀香,忽觉微微的心安。
恍然觉脑袋生疼,原是荀华以指轻弹自己,临空撇了撇嘴,心里总有些恼意,微微转脸,便见那人正笑看自己,临空抬手抚了抚梳好的发,自是抚有微微隆起尚未梳好,只是他到底也没有说来。
临空一愣,而后笑应:“陪你便是了。”气甚为温和。而后但见他放筷,真唤人来上酒。
“为何舍不得?”荀华自觉好笑。
荀华不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