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回教室,李泽宇立刻焦急地问我去哪里了,他骗班主任说我闹肚,但班主任因为我旷了两节课在找我,让我回来就去办公室找她。看来陈老师没有联系班主任,没有联系更好,这个八婆再搅合一我真的会爆炸,我现在烦得很,没空去找她,坐在位置上抖。抖着抖着,班主任主动找上门来了,把我叫到办公室里,问我为什么旷课,我说我拉肚,她劈盖脸就是一通骂,骂什么我不知,因为突然从某个瞬间开始,任何声音从我耳朵灌来,都变成了嗡嗡作响的杂音。
我开始疯狂地思念林追,哪怕我们分开还没一小时,想他黑亮片短裙,又白又细的长,红惨惨的指
烦,好烦,我忍不住开始想象如果我一拳去,她的珠,会不会像布谷鸟报时钟那样弹来――不行,她有个女儿,我不能这样,那我爆炸好了,炸得粉碎,肉沫血浆全糊在她上,溅她张张合合的嘴里――不行,我有老哥和林追,我也不能这样。
“小追,”江济川突然叫了林追,“是哪位老师要找我啊?”
不用喊,不,他还是喊吧,他喊我萧琅,然后我们再被枪毙。
“噢,”江济川走过来,温柔一笑,“我去烟,你陪陪我?”
三办公室里的老师很多,不过没人来理睬我们,我去边上拖了两张塑料凳来坐,我很不喜坐这种凳,没靠背,但总比站着。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,有老师发现林追了,很关切地问他怎么啦,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,林追礼貌地笑笑,没有,谢谢老师。
江济川是午三多来的,怎么说,就是那种级商务英的气质,他长得太有迷惑了,一办公室,所有女老师都抬看他,那场面还好笑。林追的科任老师主动过来给他泡茶,跟他说明林追的在校况,林追一直低着,没看江济川――他还是在怕他,我想反正都被抓了,索光明正大地握住他的手,还是很冰,我把他的手裹住,很小声地说,别怕。
其实回去上课也是无聊,多就是被记旷课,那个陈老师应该会联系我的班主任,来一起收拾我,我不怕,最坏的结果不外乎就是退学,我小学和初中都被退学过一次。小学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不记得了,我只知从那之后,我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幻想,比如我一拳打去,打在对方睛上,珠像布谷鸟报时钟那样弹来,连着神经和脉络,吊在眶外晃,我就很想实践看看,老哥说绝对不行。初中被退学是因为打老师,总之我就是个坏孩,坏孩坏事天经地义,如果同恋是坏事,那林追也成了坏孩,我既不想他变坏,又希望他陪我一起坏,好矛盾。
“陈老师,他不在。”
他们就在走廊外,我透过窗可以看到,江济川倚着栏杆烟,林追和他面对面站着,两人也没交,真的只是陪陪。他了会烟,课铃响了,陆续有学生在办公室里,那个陈老师也来了,他问我的家长呢,我说还在路上,他让我先回教室,等我家长来了再过来找他,他的态度很傲慢,对江济川理不理的,端着个保温杯在那边噗噗地气喝茶,林追向我使要我走,我只好先走了。
“嗯。”他把手从我掌心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