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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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是被手机闹铃吵醒,还是被梦吓醒,由于起得太猛,我又重重地倒床里,意识地伸手一摸,林追呢?!我的去哪里了?!我屁地床,大喊,林追,焦急地冲卧室找他。
我连他手心里细碎杂乱的纹路都记得一清二楚,我想了解他的一切。
“噗噜噜……”他叼着牙刷,吐白沫地冲厕所,“噗噗唔噜噗?”
“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死吗。”
弟俩在老旧的长沙发里,互相给对方涂指甲油,故意把对方画成一个丑八怪,嘲笑彼此,相互依偎在一起,用一台破相机拍对方,自拍。和林追都是瘦瘦的,肤雪白的,像两只生活在里的白老鼠,小,灵活,,脏兮兮。
于是林追报了警,那场雨了很久,将近一个星期才停。
让我想想该怎么讲这个故事,应该从上个世纪千禧年将近,我的人诞生开始——人这个词充满了令人晕目眩的力,毕竟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怪罪自己的人,因此我不会怪罪林追。
——她突然回握住我,细长的手指我的指中,像一把固的锁将我牢牢扣住,我死活不来,睁睁地看着她掀开了罩尸布,她有瘦弱漂亮的,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伤,小巧圆的乳房,纤细的窄腰,深肉的萎靡**——她,或者是他,缓缓坐了起来,睁开惨白的,目光柔万种。
“那你去死吧,”林追莞尔一笑,“林逐,我会和你一起死。”
是个陪酒女,工作时总穿黑的亮片吊带裙,黑的细跟,又长又直的黑发——她全都是黑的,唯独指甲是红的。因为工作关系总是会喝很多酒,班后醉醺醺地回来,满酒气地拉着林追撒酒疯,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胡话。
雨停的那天,我和母亲去警察局认领尸,在停尸间里,我看到了一只掉在罩尸布外面,僵的,烂白的,还残留着红甲油的手。我走过去,握住了她的手,又冷又,给予我冰凉残酷的实。
没过几天,她在一个雨夜里去上班了,我坐在书桌前,隔着动的玻璃窗看见她冲雨中,裙摆的亮片在苍白的路灯反光,像极了闪闪发亮的鱼鳞,她仿佛一只遁海中的人鱼,再也没有回来。
有天说有人要杀她,这婆娘总是在喝醉后疯疯癫癫的,我在写作业她就来吵我,要死啦要死啦有人要杀我我好怕,小追你要保护噢!她整个人邋里邋遢的,妆花得可笑,细细的吊带从肩落,发蓬乱,像一团湿虬结的海草落在我的脸上。她喝醉了总会说胡话,所以我没有相信她。她紧紧拥抱我,在我耳边轻声说,弟弟如果不相信,就会死掉。
我焦急地他的牙刷放嘴里刷,边刷边扒他,他嘴巴空闲了,把牙膏沫从嘴里吐来,你嘛啦大清早的,幸好幸好,**还在。我又把他的睡衣脱了,他装模作样地捂住,不要啊,啊,不要过来,我说少废话给老摸摸,他只好把手放来,我上手了几,平平的,也没长
故事讲到这里我已经失去了兴趣,如果不是林追的故事,我本不会多听一个字,只是因为和林追有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