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今日来拜访儇王，突然兴致来了，便说要去署看看。他是京城显贵中有名的老戏迷，加上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，所以吕嗣昭答应了。这就带他来了。

竟然是寰振公张。吕嗣昭紧跟其后。

在座的没有一个是真心想听曲的。一曲弹完，萧季凌原本以为能够赶紧送走张这个瘟神，哪里知张并不满足于此？反而言语之间谈着谈着越发俗。

“霜花，来，坐我旁边。”张笑眯眯地就去拉他的手。

“好了，霜花，你就给寰振公弹一曲吧。就一曲。”吕嗣昭解围。最后三个字也是告诉张，只是听曲而已，不要有非分之想。

“唉，现在想想都还是回味无穷啊。我把你们三花团兄弟仨都尝过个遍。当年，你那个小

“哈哈哈，怎么不说话？我在夸奖你呢。满姑臧的伶人我有几个没尝过？这么多伶人里面还是你最，那些青楼里的/女都比不过你后面那条销金窟的本事。怎么？现在还是老价钱？”

萧季凌微微把偏了一些，似乎这样就能够躲过张恶臭的嘴巴。先是在遥王府，之后又在署，他已经很久没有应付过张这种猥琐的达官贵人了。从前形势比人，他会去奉迎讨好他们，如今他竟是有些不知所措，连敷衍都不知要怎么了。

人送上来了阮，萧季凌取起它开始弹奏。

吕嗣昭拉起了萧季凌的手，将他拉到了自己边来，“霜花，坐我旁边吧。说着，就松开手让他坐。

“霜花怎么这么冷淡？莫不是忘记老主顾了？从前我们可要好得很。”张并不在意他的冷脸，他凑到他跟前腆着脸问，“霜花何不给我弹上一曲？说起来我们两人倒也是很久没有见面了。”

“说起来，霜花你还真是有福气。先是遥王殿金屋藏，后是儇王殿容你署。倒是苦了我们这些老主顾了。”张眯起，上打量起萧季凌来，“你是够有味的，可惜上一次尝你已经是几年前了。”

萧季凌意识地就缩回手。张的神收缩了一，明显有些不悦。在他里，不伶人有多好看，唱戏有多好听，份却依旧是低贱的。

张一看见萧季凌，眯眯的睛就止不住地往他上蹿，“霜花人，又见面了，我们还真是有缘啊。”

吕嗣昭、张、萧季凌三人去了儇王府客厅。

萧季凌嘴角微微颤动了，面无表地向他行了个礼。如果不是他这幅猥琐的作态令人印象深刻，他真的已经记不得他了。

最先座的自然是吕嗣昭，他坐在正中央最前面的主座。张份次之，坐在旁边的第一把椅上。

手心还传有刚才吕嗣昭的手传来的温度，萧季凌心里稍为踏实了一些。

张一脸淫/笑，令人仿佛能看见他臭烘烘的。

张讨了个没趣，有些不悦。

“涨价了吧？以前跟个小货一样，有钱就给，现在接连被两位殿收藏过，恐怕早就价大涨了。”

镂空的窗棂投细碎的阳光，给原本深沉的厅堂增添了几分亮。中央是几张紫檀木雕花桌椅，案几上放着价值连城的青花瓷。堂用雅致的楠木屏风隔开。吕嗣昭虽是军旅之人，但皇室成员该有的审和品位一都不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