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生一手扶上装着梨花白的瓷杯,歉意地说:“往日我都是自己来这里,所以陈姑娘没来得及准备太多。”
钟离秋摆摆手表示没事。
江生笑笑,举起梨花白一饮而尽。然后他望向正前方的一棵梨树,低叹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钟离秋不知dao为什么江生突然又gan伤起来,还是问了一句。
江生回tou看着钟离秋,问:“小少主,你想听个故事吗?”
看江生的样zi,钟离秋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憋得久了,如今忍不住想要倾诉一番。
于是他diandiantou,dao:“你说吧。”
江生轻吐一kou气,以很老套的开tou开始了自己的讲述。
“十年前,这个地方只有一片梨树,没有这个小屋。在这里,我遇见了瑾居。”
“我吧,喜huan交朋友,可是不知dao为什么很多人在与我交往一段时间后就会开始躲着我。”
说到这里,江生垂xiayan睫,似乎是想掩饰什么qing绪。
钟离秋讪讪地摸摸鼻尖,心dao:因为你太reqing了啊!
“不过瑾居不一样,他xingzi很温和,每次我去找他他都不嫌我烦,很耐心地陪我浪遍了大半个江湖。”
钟离秋不禁在心底gan慨:这绝bi是真ai!
“后来,我和他一起在这里建了这个木屋。”
江生把视线转回到梨棠居上。
钟离秋诧异dao:“这是你们两个亲手建的吗?”
江生微笑,diantou说:“是啊。本来还想着以后要是想归隐了就一起来这里,当时我就觉得瑾居的表qing不太对,只不过那会我兴致bobo,也就没多想。”
“结果就在木屋建成后几天,瑾居突然说他要离开了。”
“江湖嘛,肯定有悲huan离合。我本来以为他只是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,然而直到他离开后的第三年我才反应过来,他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说完最后一句,正好陈琴诺从拿着两个酒坛zi从屋里chu来,江生就止住了话tou,敛起yan底的哀愁。
“陈姑娘,辛苦你啦!”
江生又用他往常huan脱的语调对陈琴诺说话,只是眸底和先前一样,黯淡无光。
钟离秋猜测他应该是不想再太多人面前表louchu悲伤,吞xia嘴边的话语。
陈琴诺将两坛酒放到钟离秋和江生的面前,温婉一笑,说:“这里是桃花酿和梨酒。这位客人不善饮酒的话,可饮你面前的梨酒。”
陈琴诺shen上有种大家闺秀的气质,钟离秋不由得对她心生好gan,友好地dao了声谢。
陈琴诺只回了一句“nu家职责所在,不必言谢”就又走了回去。
江生看着陈琴诺袅袅婷婷的背影,说dao:“瑾居是陈姑娘的救命恩人,这些年来陈姑娘也等得辛苦。”
钟离秋一时不知dao回什么,就把先前吞回去的话又吐了chu来。
“只不过是几年而已,你怎么知dao他一定不会回来呢?”
江生轻抿唇,沉默了片刻才说:“有一次,我帮忙收拾他在平阳城里最常住的那个房间,在那里发现了一封来自gong里的信。”
“在平阳城里江湖朝廷的势如shui火的关系不怎么能够得到ti现,越是靠近江湖边远的地区或者朝廷京城的地区,两边的关系越是显得恶劣。”
“既然瑾居是gong里的人,那么他不可能会再回来的。”
钟离秋不知dao该说什么,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