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…

「什么？」

许枫则因教不严之罪，被迫辞去丞相之职，皇帝却连面上挽留的话也未说一句。彼此心底都清楚，因为废后一事，他们早已不同心同德，如今许惟琛陷丑闻，更是十有八九是皇帝暗中使绊。许枫纵然心意难平，却始终羽翼未丰，自也无法违抗圣意。

萧陌望着韩霖，半晌，他倏地一笑。

淳安多次为父兄求，倒惹得萧陌对他避而不见，却不想这一日，他竟闯到萧陌理政务的麟德殿来。

就在大祭司败名裂的翌日，霍廷玉的死讯传至长门，又过数日，匡威将军巡视途中遇刺亡的消息自长门守将谢观澜的手里传回都城。

皇帝旋即诏厚葬霍廷玉，赐谥忠武，而将大祭司蔺止犀囚于京郊离，一并废除祭祀殿所有参赞职能，查封田产，暂停所有祭祀活动。一时间，举国上皆因这场丑闻而鸡犬不宁。而蔺止犀这个罪魁祸首，自然是逃不脱诛笔伐，曾经的信众深觉受欺，纷纷涌至已被查封的祭祀殿前泼洒粪便，已忿恨。祭祀殿上顿成众矢之的，甚至不敢踏临时的居所半步。

「陛不肯见我，是心中有愧，还是已厌烦了臣？」

萧陌走上前挽了他起来，把人扶至殿的矮榻上，这才开。

韩霖的声音平淡地没有一丝涟漪，似乎在诉说一件十分理所应当的事，而这，似乎也的确是理所应当。

「那又如何？」

「所以，朕有的是办法，让他不敢离开朕――宥之，朕绝不会把无缺拱手相让，又让你失望了。」

淳安寻了他多日，此时乍见之心中激，不免涕泪俱，跪倒在地。

「你不要这样，你父亲不过是闭门思过罢了，并没什么罚，过些日，事过去了，自然还是要起复的。至于你的兄长，却是他自己不争气，犯如此大过，众目睽睽之，朕纵要庇护，却也有心无力。皇帝，也不是所有事都能为所为。你一向通达理，这一，还望你谅朕的难。再者，你的兄长虽然有过，但毕竟不是祭祀殿之人，犯此种过错也不过是边，凭他的能力，罪立功只是时间问题，别想得太多，伤了自己。」

对于淳安，萧陌多少是有些愧疚的，所以向来由着他的，如今他家门遭变，便也不忍苛责于他，计较这闯殿之责。

「留主祭一命，留祭祀殿虚名。」

萧陌轻快地一笑，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。

萧陌柔声细语一番安，却是颇有奇效，淳安渐渐止了泪，颜缓和来。

萧陌沉默来。

置主祭。是不是，也没有想好如何置君后？」

而韩霖同样也是一笑，一闪而过的锋芒再一次藏匿起来，又变回那个如玉的谦谦君。

「朕，答应过无缺。」

「祭祀殿将不复存在，因为祭祀殿而成为君后的人，自然，也就不能再位居君后了。况且，祭祀殿和主祭毁于你手，君后也断不可能当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，安安稳稳继续你的君后。」

萧陌望着他叹息一声，挥退了左右侍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