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束节――」

「……不送。」

只是，当他走到殿门的时候，后那人却又说了难得的关切之语。

霍廷玉隔着纱帘又望了对方一，不再犹疑地转离去。

「嗯……」

玉在外殿的隔断停脚步，斜倚靠在门框上。

信上只写了七个字：如有异动，立斩之――所指何人，

「束节以为呢？」

第十章将军

实则蔺止犀并非是有意不作答，而是他有心无力，不知是站得太久还是绪影响，腹中隐约作痛，气息不畅，未免霍廷玉察觉他的异样，隐忍不发已是辛苦，如何还能开。

霍廷玉的中军辅将程珏携带着大将军的密函正行匆匆地赶回长门。

「夜深了，主祭大人也该歇息了。」

「保重。」

「就凭许相的那些三脚猫死士，能奈我何，主祭大人未免也太小看在了――」

霍廷玉一笑。

就在同一个夜晚，长门关，正有一场兵变在悄然展开。

蔺止犀一惊，但他还未来得及追问，霍廷玉却已离开。

「主祭大人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么？」

「将军此时能站在这里，我的信想必是不曾过目了。」

「好吧，这一次是我错了。束节想瞒着我的事，我便不该去追究，一直以来都是这样，不是么？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，总会告诉我的。」

「阵前私逃，将军大人可知是什么罪名？」

「万事小心。」

「……」

霍廷玉顿脚步，旋即大声笑了起来。

「再大，也大不过谋逆之罪。」

「……」

有一会儿的功夫，蔺止犀没有开。他不得不承认，霍廷玉的这句话让他有一时恍惚，认为他是为了自己特地赶回，甘愿以犯险。但是，转瞬间他便抛弃了这个念。倘或他错了，他便会沦为自作多的笑柄，被前这男人嘲。恶劣如此人，断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――那是他绝不希望看到的结果。在面前，即便是蔺止犀这般蕙质之人，也难免患得患失。

「那你为何还要回来？」

盯着那隔在两人之间的纱帘，霍廷玉的目光似乎想要穿透过去，然而没有烛火映照的殿漆黑一片，他什么也看不到。

霍廷玉一顿。

幽幽地叹了气，霍廷玉走向纱帐。

蔺止犀的手掌抚上胎腹。他想在生孩之后再告诉霍廷玉，等待看到他惊讶错愕却又欣喜雀跃的神，而不是现在，在对方的质问告诉他所隐瞒的事。

他敛了一贯的笑意，站直。

对此一无所知的霍将军还在等待主祭大人的回应，但得到的自然只有失望而已。不过霍廷玉并不十分气馁，他以为这一次不行，还会有一次，在他想到了某种可能的时候，他觉得他的主祭大人或许有一些不合份的可。

「束节想说的话，我大约还猜得来。」

这一次轮到霍廷玉沉默了。对于蔺止犀的骄傲他再清楚不过，但他希望的是，哪怕只有一次，对方可以为他放骄傲。

「绥吉王住在天禄堂，恰是今夜临盆，将军回来得正是时候。」

在纱帐前停脚步，霍廷玉摇了摇，哑然失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