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手自后扶上他的腰，握住他的手臂，掌心的温度隔着衣传来，迎来的气息再熟悉不过。

宣旨的宦待他完这件事方才宣读诏书。

扫了杂乱散跪一地的人，萧陌淡淡地。他知蔺无缺的目光正落在他的上，但他不能转，他害怕后悔于自己的决定。倘若萧陌知，这许是他最后一次可以好好地拥对方怀，或许便会不顾一切地抱他吻他，可他并不知。

皇帝自嘲地一笑。

的谣言已是沸沸扬扬，俱说这次的禁足，是皇帝终于看清君后善妒的面孔，痛决心，又说，淳安君毕竟位份不同，不似从前那些无依无势的小君，莫名没了孩，也只能忍气吞声。

「废去一个君后，祭祀殿还会有第二个君后给朕。」

这是必须说的话，但他面上似笑非笑的神，倒让人摸不清他想些什么。

「请殿移驾。」

「陛珍重。」

许枫显然并不满意皇帝最终的旨意，但禁足于偏殿之，封了后印，等同被废，也便未再多言，免得引皇帝多疑。他并不心急，蔺无缺再也不能是皇帝和祭祀殿间中和的那味药剂，皇帝现在所能凭赖的人只有他了。

蔺无缺望着对方的背影，无声地扯动唇角。

蔺无缺望着襁褓中的孩，在摇车前缓缓跪来。

若他还有缺憾，便是再不能陪伴这两个孩了。

蔺无缺似是诀别的话听起来无论怎样都觉得刺耳。两个人事不知的孩似乎也知将要离开母父，啼哭不止。听得萧陌越发得心烦意乱起来，明明是对方迫自己这样的决定，却为何自己仍会到深深的负疚？明明说了非死不得相离，却为何他仍是那般云淡风轻？

「舒和虽不及这里，到底僻静些，最宜养病，君后静心调理便是。」

霍廷玉不是无能之辈，诚如他所信，只要兵权在握，任谁也奈何他不得。

萧陌随即松开手，自他边走过。

他这样回答韩霖。因为事到如今，就算他说他的君后只有无缺一人，也再不会有人相信吧。

可他偏不遂了他心愿。

「谢圣恩垂顾。」

此时的萧陌不会知，在他以后每次回想起这一日的时候，都会为了自己的置气懊悔不已。他也还不明白，如果没有了那人的相伴，他时至今日所的一切，又是为了什么？

奔走于宣和殿的人正将那些用品一件件贴上封印。

督旨的人在他后冷冰冰地促。

有胜负么？

韩霖问他。

蔺无缺无力挣扎，在对方怀中略靠了片刻，待眩晕褪去方才转。

他咬牙回复。

移的旨意传到宣和殿的时候，蔺无缺正为兴平王和公主更换衣裳，婴儿柔的肢握在手中，令他心发紧。

蔺无缺安静地领了旨，循例叩谢

蔺无缺松开握着摇车的手，起时却前一黑，踉跄着倒跌一步。

那是蔺无缺想要的结果吧，若是废了君后，就真正的一了百了了。

「君后——珍重。」

蔺无缺望向他，便似方才那一瞬只是错觉，不由呼一滞。

「陛为何不废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