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就是有他这样一枚暗在手，天后才如此果决地要肃查此案，恐怕就算韦承庆没有上书谏言，天后也会借别人之重新掀动这桩已经草草了解的案。

“不会的，您什么也没有，您不会有事的。”韦香用自己柔荑般纤细的手指慢慢褪李哲握得死死的手，低语宽，“太的一切，不是他自己所为也好，是他被人陷害也罢，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跋扈，才让他成为了权力的靶。”

“他竟然污蔑贤，枉太对他一往深，他竟然敢这样的事，还推脱到太的上！”李哲恨得几乎咬牙切齿，“如今他供了太，天后已经令，要彻底搜查东，查罪证。”

“您这样想就对了。”韦香这才展颜一笑，目光过李哲充满了冷意的睛，落在窗外冰雪消的光之上。

“人的野心总是会膨胀的，也许他并不甘心坐在太的位置上太久……”

韦香缓缓环抱住他颤抖的，像一只保护着幼崽的母兽，用自柔弱的支撑起前这个已经几近崩溃的男人。

李哲恍然惊醒一般，中的痛渐渐沉淀来，结成一层冷冷的冰霜：“你说的不错，我绝不能将李唐的江山拱手让人，如果母亲非要用权力来挑破我们之间的亲的话，我一样可以用权力来纠正她的错误。”

韦香立即读了背后的隐：“是否……还有别的事发生？三司会审，也和您没有关系，一定是审了别的结果，才会召您过去。您就告诉我吧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？我也好替殿拿拿主意。”

说罢，他惶然地握着韦香的手，指尖微微颤抖：“你知他们搜了什么吗？他们在东房里搜数百铠甲！那些铠甲上面都蒙了细细的灰尘，决计不是一两日才放去的。”

她仿佛看到了她的天正破开冰雪，缓缓走她已经寂寞许久的生活。

“殿，您想想看，这也未曾不是好事，您上就可以太了，您即将拥有权力――想要与权力对抗，唯一的办法就是获得更的权力。”

“他们说这是太谋反的证据，可是香儿，太怎么可能会谋反？他都已经是太了啊！”

“也许是您误会了天后呢？”韦香低声，“您想想看，这一切都是有人证，有证的，换了任何人，都会觉得这是太的野心与阴谋，而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这是天后所为啊。”

一闻此言，李哲就像被火燎到了脚底，猛然了起来，他紧紧住韦香的肩膀，生怕她不相信似的，狠狠地，用力地握着她纤瘦的躯。

而她第一次，也是唯一一次手，竟然恰好就和天后不谋而合，想到了一块。

“证据就是安定思公主的死，就是孝敬皇帝的死。你还没有看来吗？母亲她已经为权力发了疯，她会斩除所有阻碍她权柄的人，上一个是弘哥哥，接来就是贤，再往就是我了啊！”

这禁不住让她在心中暗生了一分得意――她韦香的资质，恐怕并不逊于天后，连天后那样低微，命途多舛的女人都能爬上那样的位之上，她又凭什么甘心一个小小的王妃？

就连韦香也不由吃了一惊：“铠甲？难太……”

韦香猛然一惊，心仿佛漏了一格，也只是转瞬的功夫，很快回转过心神，柔柔握住李哲的手：“就算韦公不说，天人也是看在里的，是太殿自己不知自尊自，又怎么能怪韦公去揭发他呢？”

“获得更的权力……”李哲喃喃。

李哲抬望着自己的发妻，就像绝境之人望着求生的绳索，中有无尽的害怕与惊恐，又藏掖着一丝渺茫的希望：“贤的养赵生一被审问，就供了所有的事，他说，是太挑唆他杀人，杀了明崇俨。”

书谏言了，都是我害了贤啊……”

“不，他是被陷害的，他是被他的人和母亲一起陷害的。”李哲牵一个惨淡的笑容，中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，他清醒地看见了过去母亲所的一切，也清醒地看见了等待着李贤的未来，“母亲了这么多，就是为了让他变成一个不仁不义的叛臣、一个狼野心的儿，就是为了让他走太的宝座，变成一个可怜又可悲的阶囚！”

“竟然是他……”韦香讶异，“原以为他和太不过是投意合而已，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，仗势杀人。”

李哲懵然地摇着，神凄惶而无助，像一只迷途的小兽，仿佛前就是悬崖绝，只一步踏错就会堕无穷无底的深渊。

她要，就要太妃，皇后，垂帘之听政的人，天人都要仰目以望的女人！

“对，没错，唯有这样，我们才有击败天后的机会。”韦香松开手，面带笑意地望着李哲，仿佛一个鼓励孩迈第一步的母亲，朝他诱惑地招了招手，“李唐的未来，就在您的手中了。”

“可现在靶很快就会换成我了，我，我该怎么办才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