递了上来。
赵兰香一言不发地在自己工作桌边坐xia,整理起了裁了一半的布料。
贺松柏慢条斯理地冲洗着额tou,脸上、手上的伤,深邃轮廓带着中年男人独有的魅力,虽然狼狈却丝毫不能折损他的气度,儒雅而谦和,就连受了伤,也依旧英俊得bi1人。
他松开了领带,稍稍解开了两颗纽扣,奢侈的名表被随意地闲置在一旁,他的袖扣、碎掉的yan镜,放在赵兰香常坐的位置。
男人摘xiayan镜后,那双深邃无垠的漆目仿佛暗沉的旋涡,温柔而危险,能把人的目光xi得牢牢的、沉浸其中却不自知。
他浑然忘记了,这是别人的地盘,舒适得犹如在自己家里一般。
赵兰香看了几秒之后,心平气和地裁起布来。她垂xiatou哒哒地踩feng纫机的踏板,余光碰到他tang人的目光,猛然低tou,拇指稍偏。
针tou“嘚嘚”地liu光一般闪过,细密笔直的一路针脚末梢陡然一歪。
赵兰香眉心微蹙,低tou重新返工。
……
贺松柏包扎完伤kou后微笑地告辞了,jin退有度、毫不恋战,仿佛简陋的深巷里那一句冲动的话犹如幻觉。
然而贺松柏的nei心并不如表现chu来的那么淡定,因为面对的人是她,贺松柏总会忍不住替她设想,她一个离异的女人生活不易,而自己的举止是否不妥,惹她不快,到tou来反倒举步维艰。
但贺松柏转念一想,想起当年她在乡xia对他的步步紧bi1,那么鲜活可ai,直让他不得不屈服,贺松柏又哑然失笑起来。
ai是放肆,ai也是克制。
他开始着手准备送她的花,周一送山茶花、周二送栀zi花、周三周四周五……每一天他都能捧着最新鲜的一束花接她xia班。因为担心她困扰,贺松柏十分自觉地站在街角,沉默而心甘qing愿地等着人。
赵兰香因此改变了回家的路线、又或者拖到很晚才xia班,为的就是和他错开,不过数次之后贺松柏又堵到了她。
他很自然地将手里洁白jiao小的栀zi花递到她手中,微微一笑:“以后不要那么晚回家了,你xia班晚不安全。”
“我送你一程吧,有人一块走会安心一些。”
chun寒料峭,深夜里有这样一句温和平稳的关心话语,让人忍不住心里一nuan。
但深夜让怀着某种企图的男人尾随,更是不安全才是。可是贺松柏这样的人,一shen温煦气质,yan神深chu1带着温柔,赵兰香无法将他和危险联系在一起。
她看见他的时候,会会想起那天午后他安wei她而yin诵的那句诗。他的谦和而包容,更像一个年长的男人,用无尽的耐心和温柔追求她。
不疾不徐,耐心十足,温煦仿佛三月绵绵的细雨,淋湿了人的心房。
赵兰香冷漠的神se稍霁,yingbangbang了许久的声音变得缓和,她说:“对不起。”
贺松柏注视着她的面容,微微han笑。
“我只是想对你好,并不是向你索取什么。如果你觉得我好,那就和我在一起。觉得不好,你尽guan不理会我、甚至对我发脾气,只是……我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。”
好话坏话全都让他一个人说完了,赵兰香只gan到无措和迷茫。
她把花如数地还回了他手里,摇摇tou。
赵兰香说:“你是个好人,但我不打算再结婚了,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对象。”
猝不及防被发了“好人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