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晗有一回跟沈公说：“我那天看见三大爷和程宇叔叔在后海胡同里遛弯，还悄悄拉着手。”

罗战快一笑，哪能啊，我们家那位不我去玩儿，程宇最近不太好，我在家陪陪他。



程警官一直有胃病，以前胃切掉一半，劳累熬夜仍会胃疼。罗老板每天心给程警官三顿饭。

楚晗心事重重：“是啊……他去别家‘澡堂’泡着去了。”

沈公不以为意：“他们俩遛弯怎么的？哪天你要是看见咱三大爷敢领着别的男人上街，你赶紧告儿我，我立即报警。”

罗战又：“房小朋友顺便还跟我打听，大翔凤胡同底抬来的那个人，有没有消息了。”

楚晗：“……”

……

程警官老早就调离后海派所，有一段时间就在北新桥派所，现在在东单派所，上班地在长安街附近。东单派所级别很，后来改分局了，比地级市的市局级别待遇都更些，工作单位也由平房小院变成很气派的三层白楼，几十间办公室，门前停一溜挂“公安”、“巡警”标志的改装越野车。

楚晗一听就知，笑问，程警官在家拾掇您了吧？我跟他解释解释呗。

再回来说前这事，原本也应该是罗老板陪楚晗走访大翔凤胡同地这件案。罗战对楚晗说，侄啊，老最近不方便陪你去野了，走不开，你别介意啊，找你那些小朋友们玩儿吧。

还说说他，后来都懒得说了随他折腾。许多江湖朋友来罗战店里吃饭，这人也不收钱，好酒好肉伺候。楚晗说三大爷有您这么倒贴着卖的吗，您这样卖不亏钱？可是罗战就是没亏钱，反而是手里家当越攒越多。用这人话说，老挣的都是“活钱”，活的。母鸡能，钱能给他再生钱。

对外人朋友尚且如此，对家里小辈就更疼。在罗战这里，楚家和沈家孩，都跟他自个儿养来亲生的没多大区别。后海这间透着古幽香的私房菜馆，就是他们几家人的“活动据”。

饭桌上，罗战还告诉楚晗，嗳大侄，就昨天，你那个姓房的小朋友又来过南苑浴池，最近难得一见啊这人！

罗战不明所以：“咱北京城哪还有别家？我这就是独一家了我告儿你，其他的全忒么在旧城改造的时候就被拆了，一片瓦都没留！”

罗战就最踏实他家程宇升了官而且调去东单，因为这样一来，程宇基本上是再也不用亲自值勤扫街、接那些猫三狗四的警、或者便衣反扒上街抓坏了，每天上班大分时间就是他妈的开会、开会、与各级领导属开会！程宇自己是宁愿回到从前的生活，在胡同小院里接警跟各路大妈大爷斗智斗勇，可是罗战私心里希望程宇能永远坐办公室里，别警了，程所长您就负责接电话吧！

罗战说：“这人可有一阵没来我这个澡堂泡澡了，有几个熟客老家伙还问过，那逗的小孩儿怎么不来了？我还琢磨着，那小可能找见更好的去，去别家玩儿了。”

楚晗说：“他俩在一起多少年了？每回程宇叔叔不用值班晚上回家，他们都这么遛弯的吧。”

楚晗忙问：“哦？他又来过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