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公定了两秒钟,才反应过来,低声骂了一句:“饿勒个……”
楚晗走路带风,动作极快。两人迅速沿原路在漆黑隧中撤退。
在沈承鹤里,他也说不好到底是这地可怕,还是楚晗这种人在某些状态比较“可怕”。楚晗也不像是正常人。
沈公因为紧张和记差,是完全不可能记得回去的路径。而楚晗的脑,是完全不可能忘记回去的路。哪怕是在完全黑暗的环境,他的也能辨别每一条通、每一岔路最细微的天然地标。比如墙上一块微凸的砖石,或者地里一块被他俩的靴踩过翻起来的苔藓。
黑暗中,楚晗的型淡定而飘渺,贴近沈承鹤,用唇型讲暗语:“我在过记号,我的记号绝对不会错……除非……除非有人从湖底钻来,或者,从3号院老楼的‘墙’来了。”
楚晗提着灯,好像随意平常似的,左右快速一指,那里,还有那里,那个黄花梨木桌,还有那个大石墩,都移动了。
沈承鹤简直莫名其妙了:“这里少说也有几百件东西,恐怕不止,有上千件东西,几千件!它们摆什么位置你记得清楚啊宝贝儿?”
“还有,那个石墩原本是海棠花图案那一面朝上,现在转动到青瓜荔枝图案朝上了。”
沈公听不去了,打断他:“等会儿,你不是说这地方好多人来过?特事行动队来过,考古队的人也看过,他们整理过呗。”
他提灯迅速上去几步,悄悄用手一指墙角。远黢黑的空间里看不清楚,只是隐隐约约,在他所指向的地方,能看到蜷曲着早已骨化的两遗骸。
沈公这时脸明显不对,心想楚晗老他妈的跪地喊你一声祖宗咱能不这么吓唬人玩儿吗!!
楚晗摇摇手指:“不是。还有。”
真的。鼻耳都那么尖的一个人。
“我看过两遍,记得清。”楚晗冷静地说:“每一件东西的位置和摆放方式,我都确定记着。
楚晗挽住沈公胳膊,耳语:“不用害怕,我们离开。”
楚晗再次否定:“我跟着一起来的,然后他们就再没有来过,这几天正开会研究一步方案。”
“还有你脚旁边,那只盂,原本是空的,现在盛了半盂不明,看着像。”
“那个褡裢式三屉桌,中间那个屉原本是打开着的,现在屉关上了,屉环转动了半圈180度,虎环扣从朱雀位转到玄武位。
还有?!沈承鹤瞪大了死死盯着楚晗。
大厅其他地方都只有粉蓝黄粉笔画的人形,在地上标位置,可墙角那地方是怎么回事?
“呵呵……”沈公是这时候到从后脊梁到脑通冒三缕儿寒气:“所以你刚才说这地里不只咱俩人,是说墙角还有俩吗!”
沈公快要暴走了:“你怎么就确定他们没来收拾过这些玩意儿?人家每次来需要通知你啊?”
楚晗平静但凝重,低声解释:“上次我来的时候,专家带队的工人把所有遗骸都拣走了,收拾得非常净。那两个人,上次绝对没有摆在那个位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