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夫抬了抬镜，笑得勉：“陈老总怕你伤着、真把搞垮了，还是关心你啊。”

他的主治医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：“楚晗，以后再接什么活儿可悠着自己。就这回特事刘队长的这事，陈总可气坏了，刚才在外面骂娘把所有人K了一顿，说以后不能让你去办那些事……回一准儿打报告批姓刘的……”

他又问旁人：“陈总呢？”

楚晗利索套上长。

有一层看着火辣辣的十分惊悚的红痕，简直像被人翻来覆去煎烙饼一样狠狠打、凌过之后，留的一层。也可能是被勒过，或者脆被什么的东西烧过、过一遍。，后腰，大上起一层，右的乳直接都燎破了，有一小血丝。

楚晗脸不太兴，反问：“打报告整刘队长什么？刘队是我朋友，又没迫我什么，我自己乐意的。”

他的主治医来说：“陈总之前来看过你，知你没事，让你在这儿踏实休养，哪也不要去啦。”

事后他开始在记忆里慢慢往回倒带，回想

六岁时候就这态度了。

楚晗也不为难他的医生，都是基层卖命的，都不容易的。他淡淡地说：“您老以后跟陈焕说，让他想关心我亲自来关心。”

楚晗实在忍不住拒绝了。他决不能忍有人往他那个地方夹个金属片然后通电线上监测仪。

楚晗突然想到，赶忙又问：“跟我一起的罗老板呢？还有行动队代号‘七’的那个队员，他还活着吗，来了没有？”

穿衬衫的时候左胳膊不太方便，因为打着个石膏，衬衫袖套不上。

旁人说：“都好得很，你啊就别心。都在别医院里，那些人不可能来咱们501所的疗养院。”

一圈儿护士瞪着他看，但是都没说话。其实是看惯了楚少爷只要一踏501所这间小白楼，就是这么一副冷淡不合作的态度和绪。

楚晗说：“我又不疼，你们别闹了，那个金属夹通电才疼，成吗！”

他没有遵从上面陈总的意见，随后就门了，去探望可能受了伤的罗三大爷和行动队队员。

楚晗看都没看他主治医的脸，把左胳膊架上来，顺手架在床旁边不知哪一台仪上，右手砸上去一拍，再稍微用力一固，咔嚓两就把那个石膏筒拆了，扔在床上。

刘雪城那号人虽然老是白使唤他，请客还总是小气巴拉的，但楚晗心里把对方当朋友了。因为刘队长是真卖命办事的人，带着手一拨队员无数次从枪上弹过来的。虽然不是每一次任务都能成功、都能把事得圆满，但每一次都是上一心，生死。楚晗心里佩服格势执着的汉。

“不就是个脱臼吗。”楚晗说。

结果那几个护士举了电筒和各种探测仪对着他那地方折腾了半天，甚至上了夹什么的。

楚晗甩了甩胳膊，套上衬衫和西装，重新把自己上一切不好看的痕迹都裹起来，挡住，不让别人看。深蓝条纹西装和九分西，棕鞋。只要穿回这套衣服，就是平日里一贯温和气一表人才的晗总，脑门上一颗米粒大的红痣特讨喜，对谁都是笑模笑样，也没有臭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