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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mei丽继续追问：“这么晚了，你怎么在医院呢？”朱颜的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，想必在和郝mei丽抢电话。

郝凡无奈地叹气：“不是，是朋友受伤了。”

“朋友？哪个朋友？”

郝凡看着张乔回答：“你见过的那个朋友。”说完有dian脸re。

朱颜又不知dao说了什么，被郝mei丽大吼：“闭嘴！”随后用同等音量喊dao：“你好啊，张乔，你哪里受伤了，严重不严重啊？”

郝凡不得不把手机举到张乔面前，张乔对着手机说：“阿姨你好，一dian小伤，不碍事。”

“哦哦哦，那就好那就好。”郝mei丽跟上次见面一样，语气夸张：“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哈，xia次见哈。huanhuan，妈妈和爸爸改天再去找你哈！”

郝凡听到“huanhuan”，吓得心脏紧缩，赶紧收回手机，郝mei丽已经挂断了。他揣好手机，低着tou不敢看张乔：“都这么晚了，快回家吧。”说完抬脚便走，刚迈chu半步，被张乔拉住了，这xia心脏停tiao了。

张乔把他拉回来：“这边――”

郝凡这才发现，他走错了方向，chu去的大门在另一边。他对上张乔的yan睛，里面好像潜伏着波澜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。

张乔揽上他的肩膀：“走吧，我送你去打车。”

郝凡倚在他shen侧，一直沉默着。直到上了chu租车，才降xia车窗，趴在窗kou望着张乔喊：“张乔――”

张乔弯腰，凑近了跟他脸对脸：“嗯？”

郝凡伸chu手，犹豫了一xia，掌心最终贴住了张乔的脸。张乔抬手盖住他的手背，歪着tou亲昵地蹭着他的掌心。

“乖，回家。明天我去找你！”

郝凡hou咙里堵着千言万语，只能发chu一个音节：“嗯。”

张乔慢慢拿起他的手，帮他放回车nei，跟司机报了地址，站回路边，跟他挥手再见。

郝凡扒在车窗上，看着夜se里的张乔越来越远，yan泪hua到了嘴里，苦得厉害。

第45章

午夜已过，夜风冰寒。ma路上车行不止，商家圣诞节的红se装饰，在大门紧闭的门kou闪闪发光。街tou巷尾仍见三五成群的行人，或醉或清醒。圣诞节的周末，城市不眠人更多。

chu租车拐了一个路kou又一个路kou，早就看不到张乔了，郝凡还趴在车窗上，维持着回tou的姿势。如果人生可以回tou重来，他一定不要活成现在的模样，太可怜了，太难过了。

kou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，带着qiang烈持续的震动，是张乔的微信特别提醒。郝凡抹去xia巴的yan泪，拿chu手机。

张乔说：“刚刚忘了跟你说，到家说一声。”

郝凡捂着心脏chu1，那里像扎了一万gen针，很疼很疼。他大力拍着xiongkou，不知dao是想缓解痛楚，还是想将那些针扎得更深。

司机回tou瞄他好几次了，这次递来一包纸巾。郝凡眨着泪yan说谢谢，左yan的yan泪沾到了镜片上，右yan的yan泪落到手机屏幕上，聚起一团shui珠，模糊了张乔的第二条微信：“别哭。”

同样坐在chu租车里的张乔，看着输ru框里刚刚打chu的“我怕你胃难受”，始终an不xia发chu。他扭tou看向窗外，巨大的圣诞老人装置发着光立在前方路kou，脚边堆着很多礼wu。他给郝凡准备的礼wu，不知dao什么时候才能送chu。

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