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他旁的张乔也注意到他的反常，趁着给他夹菜的功夫，凑到他边小声问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
张乔听明白了，叼着烟笑着：“嗯。”他再也不会在这种问题上遮掩和犹豫了。

郝凡也在大家的起哄，表演了左右手同时转方。一帮人看得目瞪呆，坐在角落里的张乔，拿手机录了一段小视频，发给吴言。

孟玉成苦笑着，长叹了一气，嘴里呼的气很快散去。冷风落了他的额发，几缕发搭在额，看起来有颓废。

两人站在路边相对无言地完了第二支烟后才回去。

张乔神转了一圈，冲角落里负责歌的同事说：“杨宗纬和叶蓓的，

张乔也看了他好久，今晚的孟玉成和平时大不相同，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。

郝凡注意到他破了的嘴角，白天不是这样的。孟玉成自坐后，不停地看手机，光喝酒不吃东西。

张乔不以为意：“小事。”

孟玉成急忙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，差碰掉筷，似乎很怕被他看到什么。

孟玉成先跟他讲话：“今天谢谢你了。”

张乔只是好心一句，并没想多问，见他掩饰，不动声地坐回去，同时扫了对面的郝凡，他正埋吃东西。

大家好心问他发生什么事了。孟玉成难看地笑着：“家里了事。”混了过去。

半秃油腻的算法主，歌声意外的小清新，音调比女声还，找服务员要了一把吉他，自己伴奏自己唱。乖巧的后端居然是个狂放的摇青年，一首接一首的林肯公园唱得又好又嗨。文静的测试妹妹，是个摇手。呆呆脑的小东居然装了一脑好玩的游戏，非得拉着大家一起玩。

大家都包厢后，张乔楼买烟，KTV里不卖他的烟。没想到孟玉成也跟着来。

吃完火锅，孟玉成为了弥补迟到的错，请大家唱歌。除了几个住得远的同事，其他人都去了。

两人回到包厢，大家已经闹开了。平时看起来木讷沉默的程序员们就像解了缰绳的，收不住了，各种暴本。

回去的路上，孟玉成的电话响了好几遍，他都没接。张乔没有多嘴追问，每个人都有没办法告诉别人的秘密，每个人都有没办法与人分享的苦恼。每个人都有隐藏的另一面。

张乔着烟，没反应过来。

萍萍问他：“那你会唱什么？”

孟玉成又叹了一气，答非所问：“你也是吗？”

大家闹来闹去，闹到了张乔上。喝了酒的萍萍非得要跟他合唱一首，张乔说不会唱。

近有名的汕肉火锅店，大家吃到一半，告别宴的主角孟玉成才满大汗地赶回来，脸看起来。他很抱歉，先自己罚酒三杯。

要是以前，孟玉成看到郝凡这样的表演，一定跟其他人一样，会为此惊讶，甚至会有淡淡的骄傲，没准也会和张乔一样，拿手机偷偷录视频什么的。但今天的他显然没有这个心与力，一直不停地看手机。

张乔想了想，还是多问了一句：“真是家里有事？”

“你和郝凡一样的，是吧？”孟玉成认真地看着他。

孟玉成盯着他看了很久，来了一句：“真好！”语气里充满了羡慕，和遗憾。他上了烟，笨拙地着，差呛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