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漂亮的人拉开床边的椅坐,他的外表似乎是个年轻姑娘,但脸上却没有女化的表,显得冷漠而不近人。
老戈登闭著睛,似乎在沈睡,这时房门传来轻轻的一响,门外的人没有敲门,但主人已经听到了。老戈登以生锈的齿轮似的声音说:“来。”
“现在是几?”老人问。
“我们都知,这个世上没有什麽意外,凡事都有因果关系,意外只是借,好像意外就不用担负责任。”
“是的,我父亲是这麽认为,这也是我不认同他的地方。对於危险他总能事先知如何回避,但回避并不意味著危险不存在。”比说,“知真相有助於消除危险,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。”
“让我来告诉你这个意外是怎麽回事。”比看著他说,“正如你所说的,是藏不住的秘密,有一天你察觉了妻的不寻常,开始怀疑她背叛你,於是你暗中调查,可是这个奸夫却藏得很深,他们甚至聪明地找了个替。奥布里.巴奈特就是个很好利用的对象。你对他信赖有加,他可以随意戈登家族,自然有更多机会能接近你的妻。事实上他们确实来往密切,这个烟雾弹搅乱了你的视线,杰夫瑞生时,你就曾试图验证与这个孩的血缘关系,当时的结果是什麽?”
“你的儿玩过了。”
比沈默了一会儿,要反驳老戈登的话并不困难,但他被最後一句引了,反复思索著其中的义。父亲什麽都知,父亲这个词本就包著很多秘密。比说:“你什麽时候开始知赫尔曼和你妻的关系?”
“你为什麽要这麽严厉?”老戈登说,“你只是个报贩,一个杀手的中介人,刨问底对这一行并没有什麽好。”
“这是特罗西家的传统啊。”老戈登艰难地笑起来,“家族遗传的财,但却不会享乐,你这样的年轻人应该有更多乐事可,像我的儿……”
“不,正好相反,收取报酬时我一向很兴。”
颊松弛皱缩,肤满是斑痕。四周异常安静,听不到任何声音,这样的夜晚对於垂死的老人来说并不安逸轻松,相反,死寂是终止和消亡的征兆,时常令人到焦躁不安。
“十一整。”
房门打开又关上,地毯收了访客的脚步声,若是换了别,黑跟鞋想必会发更大的声音。
“很久以前,久得我已经说不清了。”老戈登的双从天花板的花纹上转向比的脸,他说,“是藏不住的秘密,只要有了,一切就全完了。”
“杰夫瑞……”老戈登舒了气,他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里,每一气都像是被剥夺的生命的一分。“杰夫瑞是个意外,他不该死。”
老戈登极其轻微地摇了摇,比说:“结果是,这个孩是奥布里.巴奈特的。”
“但他们还是我的儿,这是永恒不变的。他们太聪明,认为可以瞒天过海,可是他们忘了我是父亲,父亲什麽都知。”
“谁杀了杰夫瑞?”
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
“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兴。”
“你比你父亲勇敢,可惜青於蓝却不会发生在我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