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迟佐听到这声音猛地侧看过去。
真的是自己错了吗?
他颓然贴在床边坐,盯着锁着陈错的几条链。如果可以,他想就这样把他们锁在一。
他又开:“我还你,以前的你,和你在一起的日是我最怀念的经历,我承认我忘不了那些事。”
陈错一双桃花此时失了神般涣散地同他对视,像是透过现在的他看另一个人的影:“你好好想一想,对我到底是执念还是别的什么。”
他不愿相信,也不敢承认。
陈错睁开睛,看钟迟佐过来有些费力地转过去背对他。
他把手收回来,怔怔地看着陈错一蜷缩起来,像是对外界封闭了那颗心,言不尽的脆弱和悲凉。
钟迟佐手足无措地站在他后,甚至不敢给他一个拥抱。
钟迟佐伸手想替他去角的泪,却被陈错执拗躲开。
而待在自己边,不是归,而是牢笼。
那个搞错门牌误上了他的床的人。
吃。
像是狠了心寻死一般。
那个满骄傲,恣意轻狂的人。
那是一见钟,然后顺其自然地陷去。
“你的人,已经不再是你面前的我了。我改变很多,你不也发现了吗?”陈错吃力地坐起来,泪倏地从那双好看的睛里来。“别反驳……咳咳……听我说完。”
他们怎么就,变成今天这个样?
可他一腔孤勇,在羽翼未丰时便妄图反对家族的决定,后来更是对陈错那种事。
陈错的睫沾着泪珠,打着颤蒙上月光,像是蛊惑人心的妖怪。
“哥,你吃一东西,起码喝粥。不能继续输了,你这手上不能再扎了。”钟迟佐端着一碗清粥坐在床边。
都是自己搞砸的……
床上传来陈错沙哑的低声哽咽:“你还想要我怎样呢……我不敢你了。”
就好像,把锁一开,那人就会生翅膀飞回到他本该在的地方。
他知当年陈错本该是自己叔叔的人,可他意乱迷睡过一夜后还是任地把人从叔叔那里抢过来。
“但我不现在的你,我恨你。”陈错神陡然凌厉了起来,“是你把你的人亲手毁掉的。”
是生是死,他们都在一起。
像是一近在咫尺,却再难跨越的沟壑。
钟迟佐坐到他边,斑驳月光透过窗帘的隙打在二人之间。
家里人提醒过他,玩玩就好,不要当真。作为钟家的继承人,他不可能和陈错在一起。
陈错冷漠地看着他,心中没有一丝宣绪的快,就好像他拿着刀把人砍得遍鳞伤,最后却发现,自己也鲜血淋漓。
从小到大,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患得患失。
心里泛起阵阵刺痛。
不该关着陈错的,可他没有办法了。
那个笑着说他,陪他牵手压路的人。
“你就这么讨厌我?连看都不想看吗?”钟迟佐把粥放在床柜上,伸手抓住陈错的肩膀。
那个目光灼,志向远大的人。
“我……”钟迟佐刚要开说话却被陈错打断。
“我相信过你的,即使你第一次把我关起来对我
“对不起,哥,对不起。”
那个在飘着大雪的夜晚偷溜来,同他在路灯接吻的人。
可迎接他的是陈错上剧烈的颤抖。
那个走投无路被迫陪酒却机智逃脱的人。
不是被迷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