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觉得凌星海跟他第一次见到的样不一样了，偷摸地仔细端量，才发现是瘦了，瘦得很厉害，可再瘦也不会瘦过凌星阳。

“我问：怎么玩？”

“就连我爸都分不来我俩，除非是在遮住名字看成绩单时。”

“这是另外一

“我本不会写大字，我爸对我写的字当然也很不满意。被打了很多手后，我只得谎称今天育课的时候把手指杵到了。”

“一整天，不是老师还是同学，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们不是本人。”

“我觉得有对不起我哥，不过他说昨天玩得很开心，如果我愿意的话，他还想再玩一次，不过打死我也不想再玩了。”

“现在唯一不会把我们两个错的就是家徐伯，我也不知他是靠什么分辨的，问了很多次，他都不肯说。我只知当他叫大少爷的时候，面对的人一定不是我，也绝不会把二少爷叫成我哥。”

……

“他说：我现在是凌星阳，我该去玩了。”

他没有料到葬礼结束后，凌星海会把他拦来。

他是带着遗憾走的，因为他的小儿至今仍昏迷未醒，幸好他的大儿一如既往地没有令他失望。

“我的字没有哥哥写得好看，我不会模仿哥哥的字，他却会模仿我的，还会模仿爸爸的签名，光凭这我就很崇拜他了。等我好不容易写完二人份的作业，又被我爸叫到书房写大字。”

“我问：那你呢？”

明航代替凌星阳参加了凌父的葬礼，在葬礼上，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凌星海。

“最后还是徐伯救了我，他来给我爸送茶的时候，问我：二少爷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“就这样，哥哥跑去玩，我回家写作业，写完自己的作业，又帮哥哥抄了一份。”

“如果妈妈还在的话，她应该能分得清我们两个，可惜她已经去世了。”

明航每天面对的人是凌星阳，以至于凌星海这种程度的消瘦，也被对比得不明显了。

明航想人生之事，福祸相生，只是不知凌父临终前，是欣大过了遗憾，还是遗憾大过了欣。可惜这一，无论为外人的他，还是为亲人的凌星阳，都永远不会知了。

“我跟我哥了个份互换的游戏，我上他的校牌，他上我的校牌，然后到对方的教室里去上课。”

“份被拆穿，游戏结束，谢徐伯。”

“我跟我哥长得很像，经常会被人混。”

“日记读完了吗？”

掐的动作变成了抚摸，明航心疼地在凌星阳手臂上摸了又摸。

这问题问得古怪，也只好回了个嗯。

“我爸总算不要求我写字了，可又让我去背书。凌星海太累了，我还是想凌星阳。”

“放学后，我哥跟我说：份没有被揭穿，游戏就没有结束，我们把这个游戏继续玩去吧。”

“我哥玩到天黑才回家，顺理成章地挨了顿打。”

一本日记从开篇读到结束，凌星阳从少年步青年，日历撕了三十个页章，凌父走完了他的余生。

掐了床上的人一把，可惜目标瘦得连完成这个动作都很勉。

“他把书包丢给我：你现在该回家写作业了。”

“第二天去学校，他又被罚站，理由是作业错得太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