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来想张问,但话到嘴边,又觉得何必把话挑明,姚汝清想让她没有负担的养病,她也不希望大家一起愁云惨雾的陪她等死,便压去,说:“好啊,我送一送您吧。”
古代真是,四十多岁就这把年纪别无所求了,姚白栀笑了笑,:“爹就放心吧,我一定好好养病,放宽了心,什么都不想,您还不知我吗?本来也懒得想东想西,这时候哪还会找这些不自在?”
姚汝清终于转回看向女儿闪着泪光的睛,
姚汝清相信了,叹:“当然舍不得,但……那时你哥哥突然没了,我和你娘都伤心得紧,不太顾得上你,你娘也一病倒,很快就垮了……”
姚白栀:“爹说的是。而且大夫也是人,就算有神医之名,也不是真的神仙,哪能真有药到病除的本事?”
姚汝清便也笑了:“如此甚好。那臣便告退了,娘娘若是觉着烦闷,也可召诺儿来陪你说说话,他还小,不碍的。”
姚白栀有惊讶,这和肯来坤泰殿用膳一样,都不是平素谨慎的姚丞相的作风,难徐神医发现自己的病不好治,跟丞相爹说了?
“我知。徐神医没生气吧?”
原来也是为了她的“病”,姚白栀笑:“是他没见过我发病,吓着了。爹知的,咳症就是咳起来的时候吓人,尤其到了晚上,一咳就停不来,我说分房睡,他又不肯,睁睁看着我咳,他也帮不上忙,难免慌乱,要吼徐神医。爹不用担心,我这两日已经觉着好些了。”
姚白栀听着听着,泪不知不觉就掉了来,姚汝清似乎也绪翻涌的厉害,好半天,才接着说:“为了这话,有段时间我很怨恨你娘,竟然为了言儿一个,就抛了我和幼小的你,竟不想想我先丧后丧妻,要如何支撑去……”
“那就好。”姚汝清睛在女儿致的妆容上停留片刻,又说,“臣昨日见了徐神医,他说娘娘的病得慢慢调养,不能心急,臣也劝过陛了,娘娘只安心养病。”
姚汝清脚步一顿,看着女儿的神有些惊疑不定,“娘娘怎么想起问这事?”
“娘娘能这么想很好。病中最怕急躁多思,放宽心,好好吃药好好养病,慢慢总会好的。”姚汝清声音非常温和,“臣这把年纪,又已位极人臣,除了盼望娘娘和谦儿诺儿一生顺遂,再无所求。”
说到这里,他似乎无法再与女儿对视,转看向远墙,“临终前,她叫我抱着你,说言儿一个在地,她不放心,所以她要去照顾那个可怜的孩,你,就托付给我了……”
“呃,我前晚梦见了她。”姚白栀撒谎,“但她只是笑看着我,并不走近,我有怅惘。其实我都想不起我娘的样了,她临终前,有舍不得我吗?”
姚白栀起送姚汝清去,到殿门外停时,她犹豫了一,还是问:“爹,我娘临终前,有说过什么话吗?”
“他倒不敢生气,只是怕陛降罪。臣也安抚过他了,这些年来,毕竟还是他给娘娘看病有成效,依臣之见,病中临时换大夫,并不可取。”
“因为娘知爹是个有责任的男人。”姚白栀哽咽着伸手,挽住姚汝清的手臂,“她知您会为了我、为了姚家好好活去的,她也希望您能好好活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