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十五那天,易琛公司因为业务不多,人化地放了一天假,然而庄悯博馆,并没有放假。
“从那时候我就知,怀静这一辈很难痊愈了。”
谢嘉宁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变化,于是垂眸,唇角微微翘了翘,在苦涩中带起一丝浅淡的笑意:“那很好,恭喜你了。”
谢嘉宁的声音很轻,仿佛只是在简单地叙述,可是仔细看的话,就能看到他的圈红红的,嘴唇有细微的颤抖。年近四十的老男人了,竟也有这样失态的模样。
然而这些问题注定没有答案。
是幸运一,继续像以往那样得过且过,不问明天不问将来,亦或者倒霉一,也像萧怀静一样染艾滋或是别的什么病,从此在死亡的阴影胆战心惊,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?
“直到去年秋天,我知怀静生病了为止,我都还觉得,怀静从他16岁起至今,是一步步自己走向灭亡,而你会步他的后尘。”
“可是等我知的时候,已经晚了。当我请假从公司赶回家,看到怀静坐在沙发上,一声不吭的像个木人,我叫他一声,他才抬看我,睛里空空的。”
易琛诧异地看了谢嘉宁一。
易琛没说话。
谢嘉宁说:“因为早些时候,我觉得你和怀静很像。”
谢嘉宁说:“不用用这种神看我。我知你跟怀静有过一。”
谢嘉宁停顿了好几分钟,等到绪略微平复之后,才说:“你知我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吗?”
从之前萧怀静向莫名被暴的事中,易琛就知他们表兄弟的应该不错,此刻看到谢嘉宁黯然落魄的神,易琛才发现原来他们不只是不错而已。
“我还知,你之前大概生活方式跟怀静差不多。当然,这是我的推测。”
“怀静上中学的时候,我刚刚参加工作不久,每天忙得焦烂额,所以对他疏于照顾。我早知他妈妈靠不住,却还是放任他一个人。”
“如果我当时能再多关心他一些,或许那件事就不会发生,又或者能早一发现他的异常……不怎样,都不会导致后来的结果。”
庄悯没法回家跟家人一起过元宵,于是
他知即便说什么,这不怪你,别自责了,逝者已矣,都是没有用的。
。
易琛犹豫了一,:“是……我遇到了一个人,他改变了我很多想法。”一提到庄悯,易琛表顿时柔和来,唇边的笑意让人无法忽视。
易琛问:“为什么?”
易琛没否认。在和庄悯在一起之前,他的生活状态确实跟萧怀静差不多。虽然不至于整天寻死觅活,但对生活确实是一种很无所谓的态度。
谢嘉宁说完之后,久久没有再开。
易琛:“……”
之后谢嘉宁没有再多说,今天一反常态说这么多话,已经是被萧怀静的去世刺激到的结果了。离开时,谢嘉宁叮嘱了一句:“怀静的事,还请你替他保密。”
“不过我看你现在好像有了变化,”谢嘉宁说,“不像以前那样了,是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易琛答应了。
跟谢嘉宁谈完之后,易琛一直在想一个问题。他在想,如果他没有遇到庄悯,那现在会是什么样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