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了吗?”女孩儿的声音突然响起,一只穿了短靴的脚毫不客气地踢了踢他。
这利箭一样的目光将顾微言彻彻底底的穿,将他全血凝结。在齐云的神中,他似是卑微的尘埃。顾微言像到了一样避开这个目光,狼狈地挣扎,心中遽痛,痛得他忍不住想要蜷起。
此时,却有人不让他这么。
“玩,卖。”齐云的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鄙夷。
中的光芒遽然淡去。
“唔,臭死了~醒一醒,臭酒鬼!”女孩儿嫌弃地起鼻,加大力气对着躺在地上,烂醉如泥的青年又踢又踩。
“师父,我从来不知你这般厉害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”
举起手中的虫笛,尖锐凄厉的笛音从女孩唇边,争先恐后地钻齐云耳,撕扯着他脑后的神经。
作者有话要说: 写得元气大伤
伸手握住短匕,刀尖对上齐云膛:“放开我。”
心痛。
齐云不反退,两人同时闷哼一声,刀尖如划开一匹绸缎,无声地没齐云膛,鲜血蜿蜒着到顾微言拿刀的手上,血在中洇开来。
女孩儿愣了愣,掏掏耳朵,怀疑自己听错了。她长这么大,第一次有人敢对她说这个字。当怒极反笑:“我偏不。”
他受不了齐云的神。
齐云睁开,宿醉后的痛让他忍不住了额角,烈的阳光让涩的睛不适地眯了起来。撑起,摇了摇昏昏沉沉的,手指碰到侧东倒西歪的酒坛。一只一只摇晃过去,恰有一只酒坛尚有半坛酒。
他以为自己可以再次活过来,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,拥有一份安稳的幸福。这个神却摧枯拉朽般地将他所构筑的种种撕扯得七零八落。
他毫不犹豫朝嘴里灌一大,辛辣的酒味直冲脑门,他长舒一气,复又重重地躺,抬手遮住睛,想要重新黑暗中。
“如果这是你想要的……”顾微言痛楚地闭上。
这荒谬的命运兜来转去,只差一瞬,他以为自己可以幸福,小心翼翼地伸手去,却还嫌不够残忍似的,将他推深渊更深。
洛横舟的声音骤然在脑中响起,顾微言悚然一震,慌忙将匕首,泛着血的匕首“哐当”一声掉落在地。
“你大可以找准了再……”齐云一手覆上顾微言拿刀的手,轻轻动,“对准心脏,一刀毙命。反正……”反正我也时日无多。
☆、眉间雪(六)
剧痛让青年忍不住□□声,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,抬看到面前转着虫笛的女孩,难受地额角:“是你。”
“……”齐云动了动唇,从中哑地挤糊地一个字。
齐云皱眉,不愿意理她。
他沉寂已久的心脏刚开始有微弱的动,却已被这个神完完全全地杀死。
谷之瑶背着手,弯
江南小镇、芦苇丛中的温,曾被他放在心中珍视的那些,都成了无嘲笑他的把柄,在告诉他是多么可悲。
“言儿啊,当局者迷。云儿一直以为自己中了毒,活不过三个多月。你想过这些时日他是带着什么心与你一起吗?”
他闭上嘴,狠狠动,任由匕首深,辛辣的痛意和快意直冲脑门。
他从来不知,原来一个神也能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