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霁睁大了睛,睫扇似的扑着江汀的掌缘,挠得他手上的,连带着心里也起来。
裴霁把枕竖起来靠着,眯起睛看江汀折腾他的,“你说你和我在一起图什么?”
“有时候真想知你的心是什么的。”江汀松了手,忍不住问,“怎么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呢?”
错,我不应该开这种玩笑,没有次了。”他神诚恳,恨不得指天指地发誓自证。
江汀的眉紧皱,勉挪开睛,“……把你的衣服穿好,乱七八糟的,一都不像样。”
裴霁扳着手指给他算:“你看,我年纪又大,钱也赚的不多,还不怎么好,职业病一堆,脾气也大,时不时还要踩踩你的尾巴,再看看你,青貌,壮,小媳妇脾气,拿去都是打着灯笼难找,怎么就看上我了呢?”
江汀觉自己的血直涌到上,涨得额上的血都突突地,“那你让我拽你?你呢?”连刚烧的也来凑闹,咕噜咕噜地响个不停。
江汀回过,神郑重,“说什么呢,不要瞎说。”
裴霁被对方教导主任似的评论足一番,懵了,“我上要睡觉,穿好要什么?”
裴霁笑眯眯:“呦,我就这么一说,你还真当真呐。”
江汀意识地一低,裴霁没拢好的浴袍本就靠着一不甚牢靠的袋系着,刚刚一番胡闹,现在那带离岗边缘已然不远了,一段瘦削的腰腹。
“可是你现在还时不时地要提我的胃!”裴霁抗议,“你就不能少唠叨唠叨吗?你这样让我有一种总是离死不远的觉。”
江汀几大步跨到裴霁面前,一把捂上对方的嘴。
江汀原本想说什么,可是看着对方看似明媚的笑靥,里仿佛被哽住了一团棉絮,
江汀只觉得两人的对话幼稚极了,一甩被扒的胡胡糟糟的队服,兜盖脸罩住裴霁,“那就把你的浴袍穿穿好!”
裴霁心比天大,带着种漫不经心的自嘲,“这有什么,说说又没事。”
“说来简单,这么个理却是我活了这么多年,摸爬打一圈之后才悟来的。”裴霁角一弯,“现在告诉你,可记好了。”
“你自己觉得而已。”江汀简单,“我没觉得你那里不好。”
裴霁沉脸,静默了半晌,哑声:“我从小到大,悟来最正确的一个个自以为最正确的理,就是不要把自己当回事。”
江汀闭上,用力了几个深呼,把心里的躁动捺去,又听到裴霁继续:“啧,怎么这么难哄?要不然你把我的拉回来不就成了?”
江汀刚刚被裴霁一闹,上的血一半去了脑,另一半直往涌,现在背对着裴霁表面上是收拾东西,实际上也是要冷静一,“你不好的吗?怎么突然问这个。”
“这世上多的是人想要看重跌,玉山将倾,没有人会关心这些鲜花烈焰之后的故事。只有你自己把自己不当回事,也就没了什么可见的弱,别人连弱都找不见,更不用提伤你,害你,自然也就能够护得自己周全。”裴霁声音里带了鼻音,听上去轻轻的,可是话里话外都有种沉疴遍地,满目苍凉的意味。
裴霁挣扎着从队服里爬来,看见那个以为生气了的人转来转去,翻杯去刷洗,“你闲着没事都不能多放心在你自己的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