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淮芳沉默。

“那不是我！”覃淮芳哑声吼。

覃淮芳张了张嘴，却被系统无打断。

他了嘴角，抹去已经冰冷的，“倏”地一声寒霜，一步，一步，朝着前方走去。

【你不该动心的，这样你什么都得不到】

“师父――”萧黎风表愕然。

【你难不想看见，终有一日，他扶摇而上，睥睨天】

虚无之中却传来一阵近似嘲讽的轻笑，【谁会信？】

待萧黎风清醒时，首先映帘的便是一刺的剑光，随后便是覃淮芳那张冷若冰霜，不带一丝的脸。

【你动心了】

“师父！”萧黎风惊喜的站起来，想要同往常一样抱住覃淮芳的手臂，孩一样撒胡闹，却被一柄冒着寒光的利剑挡住了步伐。

“是我。”

【你觉得是你救了他，带他到卿山峰学艺，让他衣无忧，让他会人间温，你给了他幸福，你认为他应该激你，黏着你，一生一世不离开你】

【听我的话，这是最后一次了。从今以后，你就自由了】

“虞纱镇附近，近百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，是你杀的。”

“可我又能得到什么呢？”

萧黎风肩膀一滞，随后：“是我。”

【你会死的，你注定要死的。与其妇人之仁死在异世，不如完成任务，回到你原本的世界】

【我活了几万年，像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太多太多。你为了他放弃一切，可是他呢，你能保证他也会这样对你吗？】

而那个对外人张牙舞爪，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小徒弟，竟然莫名其妙的，成为他的心肉。

“师父，我很担心你，你好些了吗？”萧黎风跪着走过去，双手扯住覃淮芳的衣摆，神乖巧、担忧还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委屈。

“孽徒，还不跪。”

【不会，他不会。当他知苍云山庄的灭门惨案时，他会毫不留的杀了你。】

像有什么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。仿佛一滴极小极浅的墨悄然坠，轻而易举的浑浊了满满一杯清。

机械化的冰冷声音渐渐散去，天边逐渐升起一红霞。

“沈皓是你杀的。”

“隋炀是你杀的。”覃淮芳神淡漠的凝视萧黎风，波澜不惊的开询问。

是日过的太久了，还是周围的人□□太过真实。他似乎渐渐忘记曾经的生活，忘记自己的姓名，他越来越适应这，也越来越能周围人的真是。他们不再是一个个活跃于书本间，字符里的主角和角。而是一个个，鲜活的、明媚的、独一无二的生命。

但这一切又那么的顺理成章，他听话，可，粘人，谁会不喜？

【动手吧】

覃淮芳提起

【你不想回家了？】

“是我”

【宝剑锋利磨砺，梅花香自苦寒来。蝴蝶破茧成蝶，凤凰浴火重生，这理人人都懂，怎么你就想不明白】

萧黎风愣在原地，随后双膝弯曲，“扑通”一声，跪在覃淮芳跟前。

覃淮芳睁开双，映帘的是一团火红的，照亮整个静思涯的朝阳。

【你以为你是他万丈深渊中的唯一救赎，漆黑夜空里的唯一明灯，殊不知，就是因为你，才让他坠无边无际黑暗深渊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