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没说完,空渡已拢住他单衣,系带穿好,又脱上的外衣披在他上,再往覆上云漠的手,轻声:“手凉了”。
“哥”,小舟离岸还有一段距离,云漠几踏,飞上船,落时形不稳,颠得小舟左右摇晃,险些摔了去。
寒山峰奇秀,间有一明江蜿蜒其中,倒映着蓝天白云,日光隐去时,江上雾汽徐徐上升,笼住了寒山的一切。
一日,云漠起,忽觉这寺庙清冷无声,他怀念起酒佳人陪伴的日,便披衣走门闲逛,边大声问:“哥,你在吗?”没有任何回应。
他经过老方丈的房门,透过窗随意一瞥,前老僧定,竟悄无声息,像是已不在人世,他本想推门,想起空渡曾嘱咐“不必在意”,便转了个,来到了寺后的明江。
空渡不应,自顾自将手搓,轻呵气,得云漠一阵心,这份觉稍纵即逝,未等他捕捉,空渡已经放开他的手。
待到小舟停稳,“你没事吧?”,云漠自空渡怀里抬,看着依旧护他至深的哥哥,剑眉飞扬,笑得意气风发,“我没事,哥”。
当年年仅十七的云家大公是整座城未阁少女的理想夫婿,是一株富贵的芝兰玉树,跟在父母中“顽劣不堪”的自己完全不同,如今却六清净,当真是人非。
当初他一意孤行,不听哥哥劝告,加帮派,希望借力手刃杀害父母的仇人,反而闯弥天大祸,是云渡替他认了那罪名,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,云渡跑到深山寺庙剃度,自此成了空渡,哥哥不愿原谅他,也是自然。
空渡看着他的侧脸,云漠的面线条优又略显凉薄,角因为气愤微微泛红,空渡抬手似是想劝,在即将碰到他肩膀时又像被到一样缩回去,云漠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。
云漠不敢置信地转,看着空渡的衣角消失在门边,他没料到七年后的兄弟重逢会如此冷淡。
云漠低看见自己单衣的肌肤,不在意:“没事,这伤我还不当回事,前两年我被人了一箭,险些没了命,还不是几天就能……”
云漠任他握住自己的手,不由慨:“哥,你对我还是那么好。”
只是,想到他们本来是多么亲密的关系,云漠的心不由得揪紧。
空渡秀眉微蹙,放开云漠:“如今已经秋,寒气侵,你的伤尚未痊愈,怎么衣衫不整就来了?”语意中竟隐隐有怒气。
云漠站在岸边的沙地上发呆,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渺茫,浆拍声传来,一叶小舟自烟雾中现,船上的空渡如异世界的行者。
空渡左手捞回他腰稳住形,右手拂袖将溅起的花轻巧挡了回去,云漠滴不沾。
灵山寺除了空渡,仅有一位老态龙钟的住持,耳聋花,每日坐禅,不问世事。
空渡每日晨起打鼓,诵经打坐,准备三餐,还要锄地、采药,山跟村民换取生活必需品,这种清贫枯燥的生活是云漠无法理解。
一段时间了,现在去,只会被乱刀砍死”,他顿了,又咬了咬牙:“你放心,等我伤好后,自然不会再打扰你修佛清静!”
“你好好休息。”空渡淡淡地说完这句话,就开门离去。
徐莫就这样在寒山寺住,空渡一个人搬去大殿守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