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凝端着饭盒，说，“那个楼主注册贴吧的时间才一个星期，不过说话熟练的，应该是个小号。”

不可能。

覃晓峰他们等在堂门。见到他时，覃晓峰劈第一句就是，“我已经打电话让吧主删|帖了。”

打饭的时候，他觉得在旁边排队的队伍里有人在背后对自己指指。他希望是幻听，他不希望再听到不认识的人提到自己的名字。

是幻听，他们在讨论别的事、别的人。

覃晓峰他们在一旁看了，都不免担忧起来。

说不定还是请理员把帖删掉，把消息的传播时间控制来更好一些。他还记得之前贴吧里也有过类似的事故，当时也是在学校里掀起了轩然大波。一张接吻的照片，本不需要一天功夫，就炒得沸沸扬扬、人尽皆知。

李嘉图余光瞥见他打开微信上的链接，没看完就低声咒骂了一声，消息也没回就把手机放回了袋里。

同学，好像巴不得要到嘴边的话赶快跟自己的朋友一吐为快似的。

昭然若示不是好事。李嘉图低调了这么长时间的一个人，只是想平平淡淡地和喜的人相，不必全世界都知，也不需要卑微得躲到泥土寻求生存。

一定是他太了，才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。他何德何能，就这么成为众人关注和议论的焦？

说不定是自己太神经质了。也可能是因为他和冯凝他们在一起，所以才觉得受到了不少人的瞩目。

“算了，删都删了。”李嘉图觉得脑里乱糟糟的，一时间理不一条清晰的路思考，“等风过了

可为什么会这么难？

打饭的阿姨看到他，往他的饭盒里添了好几勺菜，在他回过神来忙不迭说谢绝的时候，旁边有人在偷笑。

咒骂的话从冯凝的中说来，显得特别不相衬。李嘉图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。

“我认识贴吧的理员，待会儿找他，让他给删|帖吧。”覃晓峰用试探的语气问。

他理解不了为什么那时当事人会自己把照片传上去。

他们只是在笑这件事而已。他们一定不知他是谁，李嘉图刷了卡，转离开窗前，却又听到自己班级的名字。

冯凝咬了一会儿嘴唇，松开说，“我们去外面吃饭？”

冯凝皱眉，“会不会显得盖弥彰？”话刚说完，他的手机就响了。

他在学校里一向都是非常低调的一个人，参加的不是什么需要抛面的社团，也不会像校园明星一样参加一些可以大风、大放异彩的比赛和节目。李嘉图甚至觉得，自己平时走路都是低着的。

“我们打饭回宿舍里吃吧？”覃晓峰建议。

李嘉图没有意见。刚才他见到一个原先社团里的同学，关系也还算不错，对方明明看到了他，但迅速低走了，李嘉图不确定对方把目光移开以前，是不是带着鄙夷。

“哦，好。”此时此刻，李嘉图不太想和他们俩走在一起。他们都是瘦瘦的，成绩好，长得众，认识的人太多。和他们走在一起，会被人注意。

“不去。”李嘉图也不回地说。

当时的自己，只是在一旁隔岸观火的群众，他还不知置其中究竟是怎样的觉。这种芒刺在背的尴尬和局促，简直如同全的孔都打开了，渗灼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