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洵笑了，讨好地给沐嘉树肩膀：“我是想，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我也有假期，咱们明天去给你弟弟扫扫墓吧。那个，我昨晚其实也梦到他了。”

卫洵打了个哆嗦：“没有吧，我这几天天天和你在一起，能、能闯什么祸……我爸说了什么？”

沐嘉树：“好，去吧，多带一纸钱香烛之类的东西。正好上完了坟，咱们明天也应该回家一趟。”

沐嘉树：“就是叫咱们上回去……”

卫洵看了一表，沈树的墓地距离他在山上盖的那个小房不算远，他和沐嘉树一大早就过来了，这时候扫完了墓也不过刚刚上午九左右而已，他们本来说好了中午卫沐两家一起吃饭，卫绍成会

居然混到这份上，沐嘉树觉得很沧桑。

虽然墓碑很净，卫洵还是用抹布重新了一遍，最后他回看了一沐嘉树的背影，单膝半跪，将一束小菊轻轻放到墓前。

沐嘉树：“奇怪……刚才你的手机不是一直在我手里吗？我看是卫伯伯打过来的，就接了，卫伯伯的气听上去很生气。你最近闯祸了吗？”

洵上来，卫洵从床上起来，拿了个靠枕，搂着沐嘉树的腰让他靠着坐好。

卫洵反倒正经了，他想了一会，坐到床边：“小树，我跟你商量一件事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，注视着墓碑轻声说，“你哥哥用了你的，我们也没有问过你的意思，希望你不要介意。我会经常来看你的，多给你带钱，尽量花，没事给阎王啊，孟婆啊他们红包，早日投个好胎。也请保佑你哥哥吧，他会替你照顾你姥姥和舅舅。谢了啊，沈树。”

沐嘉树摆摆手：“你在这里等着。”

沐嘉树笑肉不笑地说：“卫少是武林手，什么事还用商量吗？你就拍板吧，我哪敢不答应啊。”

他以前从来不信鬼神不信命，但经过了重生这么离奇的事，又遇见了乔广澜这样的人，也就由不得人不信了，沐嘉树认认真真，站在火炉旁，把带来的所有东西都烧了。

这件事一不小心就会得灰土脸的，卫洵怕他呛到自己，连忙说：“小树，我来吧。”

墓地的位置很偏，但据说却是一好，一路顺着盘山拾阶而上，两旁都是郁郁青松，随风轻晃，如同碧涛。

沐嘉树弯腰，捡起几片枯叶丢开：“爸爸之前来过了，要不就是浩倡。”

卫洵答应一声，沐嘉树走到墓前，把手放在墓碑端，就像在抚摸谁的发一样，温和地说：“弟弟，再见。”

三

沐嘉树跟着卫洵上了车，一直微微蹙着眉，卫洵担忧：“怎么了……没事吧？”

为了防止失火，墓地中有专门的地方用来烧东西，他从两人拎来的大袋里拿冥币和其他纸糊成的房屋车，走到一边去烧。

沐嘉树微微一怔，沈树的被他占了，但实际上人的确已死，当初还是一个年纪轻的乔大师选了块地，给他立了衣冠冢，世界上知那个墓的总共也不过寥寥三四人。

沐嘉树和卫洵都穿了黑的大衣，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到了大理石的墓碑前，碑上净净，没有半片雪花。

沐嘉树烧完了纸钱，走过来，脸依然很平静，冲卫洵说：“走吧，卫伯伯打电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