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北激地看了廖方圆一。钻副驾驶之前,他唇语对舒临安说:“放心。没事的。”
放心……?
“能走吗?”廖方圆问。
靳云生死去那晚,他们抓住了吕周行,沈乐逃脱。靳北握着手心的白菊,想着廖方圆刚才所说的话。
“四年前,靳雪飞并不是因为被靳云生的同伙看到,而被误杀。杀了靳雪飞的是其实是吕周行的人。
廖方圆眯:“也许可以试试。”
那巨大的岩浆碾过他心里,把他五脏六腑烧成了一把灰烬。
靳云生死后的第三天,他长眠于他哥哥边。
傍晚的墓园,一棵棵树与一座座墓碑的影越来越长,在地上拉了长长的黑横影,仿佛囚禁着地的什么。
靳北缓缓走过去,仿佛他走得慢一,那个人就能多留在这世界上一会儿。
靳北松了手,舒临安低,没有动。
靳北回就要钻那辆跑车中,舒临安抬,张了张,却最终没说什么。
舒临安摇:“他不会相信的。他们知对于警方而言,靳云生并不是个有用的筹码。不是吗?”
靳北额抵了一对方的额,轻声说:“我要回去。你跟他们先走。”
随着日光渐斜,参加葬礼的人也一个个告别,离开,终于墓园中只剩了靳北与舒临安。
“除非我现在立刻打电话给沈乐,说我们愿意用还没有给警方的录音换回靳云生。但怎么才能让他相信?”
舒临安看了他一,无力地提了一嘴角:“有意义吗?”
那辆警车朝着他们的来路驶去,红蓝的光渐渐隐没在黑暗里。舒临安看着渐远的尾灯,伸手掩住了睛。
舒临安侧过望着他,眉心微微蹙起,久久没有说话。
但廖方圆上前拦住了他:“这车都这样了,还敢开!过来!”他说着,把靳北朝另一辆警车拉去,“和严警官一起去!”
他们找到靳云生的时候,他倒在驾驶座上,上满是弹孔,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柄漆黑的□□。
廖方圆张了张,只发了一声叹息。
舒临安抬看他,手迟迟没有松开。
旁边有好几辆车燃烧着,火焰正渐渐低去,终于只剩一片隐隐的亮光,仿佛动的岩浆。
在茫茫黑夜里,靳北看到了靳云生,那辆自己改装的吉普的车灯兀自亮着,刺得他睛生疼。
像他那样的人,大概早就给自己订好了墓地,打好了棺材,遗嘱也写好了,只有寥寥几句话,交代一他在这世上不多的牵绊,然后完成他要的任务,在某一天某场战斗中突然死去,埋在他哥哥旁。靳北想。所有这一切悄然行,也不是要瞒着谁,只是没必要告诉谁。他需要告诉的那个人早在四年前已经死了。
他握着那枪,没有冲锋,只是为他们拦了一条空阔的路。
舒临安终于知那天他在三环大厦见到自己时的受。
舒临安放手,了。
廖方圆沉默了。片刻后,他笃定地说:“他是。”
“你没错。”靳北用力地抱了他一,“快和他们走。”
“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舒临安抓着他的衣袖,不停地说着。
副驾驶的座椅和地面上都堆满了耗尽弹的枪与弹匣。他早有准备。
廖方圆示意兰婳带他先回去,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,说:“也许他们扣了靳云生,当作人质。”
了舒临安旁,把人抱了起来,让他靠在自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