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李怀谷心里是清楚的，只是装作不知。

顾如玖恍然：“你说得对。”

“李公，”顾存璟走朱雀门，看到李怀谷站在不远，便拍了拍屁，赶到他边，“李公怎么在这？”

站在朱雀门外，李怀谷沉默的看着紫宸殿的方向，直到太阳渐渐升，他才转准备离开。

一个月后，李家因私通外敌，贪污受贿，伤人命等十余条罪名满门被查抄，不少男被夺去官职判放之刑。不少犯事的女眷被打贱籍，余生都将在困苦中经过。

查抄的单公布来后，满朝哗然，这李家当真是胆大包天，连贡给皇室的东西都敢偷偷的藏起来。

顾如玖皱眉，一个舞姬便是犯了命案，无非是斩首或是放，怎么会关押在天牢里？

“这个妇人有个，曾经受过李光吉的恩惠，”提到李光吉，晋鞅面有些冷，“后来她的失踪了。”

“皇上并未追究你的罪责，你为何要辞去朝中的职务？”顾存璟对李怀谷并没有恶，又有些同他的遭遇，便忍不住劝，“在职位上熬几年，总有之日的。”再怎么也比现在好，李家倒台，李怀谷本有满腔才华却辞去了官职，日后又该怎么办？

“也许是为了她，也许是她自己贪念荣华富贵，”晋鞅不置可否，“这种事除了她自己，谁也不会清楚。”

“那个妇人曾是李府养的舞姬，后来因为被人揭发她为了李家舞姬，失手伤人命，便被判了重刑。”晋鞅想了想，“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。”

“名利这种东西，生不带来，死不带去，留着又有何用？”李怀谷笑，“今日得见顾公，也算是缘分，不知日后何时再能相见。”

“顾大人，”李怀谷朝顾存璟行了一礼，温和一笑，“我就是过来看看。”

“你……”顾存璟惊讶，“你准备离开京城？”

恩惠，失踪……

现实有时候比话本更残酷无，有些真相还是不要知得太清楚比较好。比如说李光吉，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，十几年前李府的某个舞姬，曾是李怀谷的姨母。而李怀谷同样不会知，他生母死得不明不白，凶手正是他的父亲。

顾存璟回看了后的皇一，再看李怀谷，发现他穿着普通净的布袍，虽然没有往日的奢华，但是却多了几分洒脱。

“那个状告李光吉的妇人是谁？”顾如玖看着晋鞅，直觉告诉她，这件事中，肯定有晋鞅的手笔。

最让京城百姓吃惊的是，李家竟然被查抄几百万两白银，各种珍宝更是无数，引得无数人咂。

两人的珊瑚珍宝树，玉雕的假山，金银铸就的神像，整箱整箱的金玉珠宝，甚至还有各国上贡给皇室的国礼都待在李家的库房中。

“难她就是李怀谷的亲生母亲？”顾如玖面大变，“所以她才会用尽手段李家舞姬，为了查她失踪一案？”

女人极受他，甚至开脸纳为妾侍，常常随侍在他边。

最后李光吉被判放三千里，晋鞅并没有追究李怀谷的罪名，但是他却自动辞去了朝中的职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