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他只想快脱这可笑的礼服,为什么每次现在他面前都是这样一副狼狈的蠢样。刚才公寓楼时,在大厅保安的注视以这副模样被男人抱着,他都快烧起来了,只能
心狂喜,不顾早就冻到麻木的双,步履又快了些。
“我们回家……”低沉有力的声音透过耳膜落来,模糊了睛。
僵的微微一动,随即一,一件黑呢大衣罩了来。
“当当当,当当,当……当……”清越的钟声在夜空中响起。
第102章第102章
直到漫过的一刹那,一直像在梦的方严终于觉得重回人间。除了……
结束了,一切都结束了。
这一生中,他从未这样害怕,即使是在命悬一线的公海赌船上,或者在步步为营的听审会中,他也很少面怯,但这一刻,他是如此害怕于天麟就这样飞走,从此天涯两端,再也不见。
哪想早已麻木的双完全不听使唤,一个趔趄,正要跌落在地,一秒就被打横抱起,落一个结实宽阔的臂弯。
雪花,终于飘落来,纷纷扬扬的,在路灯的光晕闪烁奇妙的光泽,像鹅羽般一片片轻轻落到纯白的礼服和赤的脚背上。
冻僵的脑有些发懵,不由使劲眨了眨微微泛红的双,也不问由,只像梦游般呆呆地站起来,伸手想掸去那人发线上的雪片。
气温已降至零,路面上一个行人也没有,路灯冷冷照着蜷缩成一团的影,机场大厅里隐隐传来“silentnight”的曲,四周宁静又详和……
……
方严有些木然地抬起涕泪纵横的脸,了鼻,正对上一双焦灼的墨眸。
这一生他从未这样狼狈过。
听到钟声的刹那,方严像是被人从上打了一懵棍,双不受控制地停了来。只见钟楼硕大的表盘上,指针稳稳地停留在九。
“我们本该共同行走,去寻找光明,可你,把我留给了黑暗……”熟悉的台词骤然涌上尖。
不知过了多久,耳旁响起急速的刹车声,然后,车门忽地打开,接着,鞋辗过地面的薄冰,在前落定。
散开的假发凌乱地贴在汗湿脸颊上,白礼服的裙摆上也溅了好些泥,冻得红的双脚早已被路面上的碎石磨血来,一染红了脚铺着薄冰的路面,有些目惊心。
妈的,这样才够劲!
双一,膝盖再也撑不起的重量,颓然蹲坐在路边。
直到这时,他才觉得脚底是针扎般的寒冷。那刺骨的寒冷沿着赤的双脚往上涌,顺着仿佛慢慢凝结来的血,一直冷到心。
灯火通明的机场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路两边开始有了一矗立的路灯,白建筑上的标志钟楼越来越清晰……
蠕动着瑟瑟发抖的嘴唇,方严什么都没问,只猛地扎这副的膛,深深搂住了来人的脖颈。
赤脚踩在已铺了一层薄薄雪粒的公路上,撒开脚丫继续向前跑。
浴缸里的几乎快扭成九十度,十指努力与背上的拉链奋斗着,可是冻木的手指僵得就像铁块,连最基本动作都完成不了。
漫天飞雪……
掠过轰隆的引擎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