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律师还是和从前一样咄咄人,”陆正擎眉心微拧,又恢复到平日八风不动模样,沉声说,“但这是我和阿飞的事,不必向任何人交代。”
依然是冷冷的声调,却在提到于飞时
其是陆正擎,素以严厉果毅著称的铮铮汉竟也有这样柔的时刻,如果不是亲目睹,恐怕很难相信。
目送于飞修长的影消失在里屋,方严收起刚才的一派闲适,正面向陆正擎,也不遮掩,开门见山:“陆Sir对将来有什么打算?”
这连方严都觉得有不好意思了,如果换成他和于天麟,是否也能这样从容自如?他摇摇,试图晃去那些虚构的影像,换上惯常嬉笑脸的表,重重咳嗽了两声,拿着腔调:“真想谢我啊,容易,我现在渴得很,阿飞,快去泡一壶茶来。”
上次于天麟载他来时的场景像电影在脑海里一幕幕回放,那景竟然恍如隔世。
这话说得理智又气,就算是一向不动如山的陆正擎,脸上也忽然有了些许松动,他沉数秒,才接过话:“方律师过虑了,阿飞是我陆正擎认定的人,今生我绝不负他。”
车行多时,方严打着方向盘驾轻就熟地绕过一弯青山,熟悉的院落现在前。
“阿严(方律师),多谢。”于飞和陆正擎几乎是同时开。
一踏竹苑,幽幽的桂花香就袭人而来,人心脾,抬便看见院中央矗着一株桠虬结枝叶繁茂的桂树,此时桂花开得正盛,满院都是人的清香。
“我并不是向你问罪的,陆Sir,我只是想提醒你为辰辉主帅的份,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会对辰辉,甚至阿飞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。如果你对阿飞只是一时兴起,我劝你还是早收手,向媒澄清事实,放他一条生路。”
于飞如闻大赦,悄悄挣开陆正擎的手,红着一张清俊的脸向里屋逃去。
即使周家兄弟离开有一段时日,小院也算整洁净,只有台阶隙长了好些青苔,院墙一侧的井边沿飘了几片落叶,屋还保留着上任主人生活的痕迹,朴实又不失清雅。
“啧啧,几天不见,都默契到这种程度了。”方严故意调侃。
压忽然涌上心的苦涩,方严回过笑:“你们今晚暂时住在这里,其它的事,明天再想办法。”
是人非啊,方严忍不住慨。上次来的时候周家兄弟鹣鲽深,这次又送来一对同命鸳鸯,忽然之间,好像全天柜的有人都成眷属了,只有自己还生活在一个开过的玩笑里。
刚才他确实是刻意支开于飞。对于这桩事,站在朋友的立场他衷心祝福,但从更理一些的角度来看,实在不是一个暴恋的最好时机。一荣百荣,一损俱损,陆正擎帅位甫定,于飞才角,辰辉更是将将起步,这种事知人视为谈,传开了就是丑闻,对球队,对个人都是毁灭的打击,他更担心陆正擎只是一时激,路漫漫,压力山大,有些事他必须要确认清楚。
依然是这种不吃的气势。明知会碰石,方严还是忍不住正反驳:
于飞脸上迅速升起一片红云,不好意思地看了一陆正擎,却被对方报以更的目光,紧握的双手十指紧紧交扣,散发着容不第三人的甜蜜气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