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，闭垣很想伸手过去他的脸，然后乱他的发跟他说「以后给你买更好的」。但这个想法生成的那一刻，把闭垣吓了一——原本对于人跟他索要东西这事略反的自己，竟然有朝一日也会想要讨好地、主动地给一个人买东西。

有种不知名的绪在闭垣腔里面翻，像是一种冲动。他松开扶在挂档上的手，想往伸向副驾驶，可前面的车突然往前行驶了，不得已只能咋发「啧」的不满声响，又重新踩离合挂挡，跟着前，「早知就应该买自动挡的车」，闭垣懊恼。

「我说想要换车。」

但他不敢往想，不敢想闭垣为什么要特意搜索这个歌手的歌，也不敢想他嘴里唱的歌词，是什么意思。但这个答案，他不敢往自己上套。

「也没有，今天就让我来调试了一设备，顺便熟悉环境。」徐阳看着夕阳映衬的火烧云，回想着今天在工作室碰到的那些设备，有些慨：「黎总买的这些设备都是最好的，我以前都没摸过。」

回答他的不像是之前那种经过深思熟虑的、拘谨的答案，而是从鼻里面哼哼来的一声浅笑，有窘迫，但却无所谓让闭垣知，他说：「以前外和上班都是搭地铁，没见过大路上那么多车和人，怪有意思的。」

但愿夕阳的光照应在脸上，微微发的脸颊不要被旁边这人发现才好。

「现在这车是手动挡的，以前

「什么？」那一句抱怨徐阳没听清，随着堵的路慢慢变得通常，车外的声音也吵杂起来，怕是错过闭垣跟自己说的话，徐阳左手撑着座椅往闭垣的方向靠了靠，又问：「刚才说了什么？」

「为什么？」徐阳不解，刚才还聊着工作和音乐，怎么突然说到这个，而且现在这个车好的，宽敞舒适。不过对于从来没有自己私人交通工的徐阳来说，只要是辆车他都觉得很好。

余光看到徐阳又开始转往窗外看，闭垣终于忍不住问他：「为什么每次都看着外面？」

略显幼稚的语气透着无比的艳羡，听在闭垣耳朵里像是嘟着嘴跟他撒的小人。忍不住又转去看了一徐阳，正好看到他抿了抿嘴，小声说：「以后可以摸个够了。」那脸上带着一些小骄傲，像是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跟闭垣炫耀。

的声音徐徐从音响淌来，闭垣嘴巴动了动，似乎在跟着轻声跟唱，像是已经重复听了很多遍，歌词熟记于心。这个发现让徐阳隐隐地觉到心加速。耳边是音响的声音，还有一丝丝听的不太真切的闭垣的歌声，徐阳不自禁在心里面跟着歌词默唱，不由自主的想——他在思念什么，是不是，在期待……

「黎牧今天有给你安排什么工作吗？」这一段路走得异常漫长，走走停停，停停走走，堵在不上不的位置，闭垣怕徐阳闷——虽然发现他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车外，似乎一不无聊，但闭垣还是想跟找话题来聊一聊。

生活的话题，他还在摸索，但聊音乐和工作，一定百发百中。

把莫名发的脸往玻璃窗上贴，手也跟着扒在床窗上，那样就像是对车窗外穿梭在小汽车之间的摩托车和行人格外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