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苏玉阑并不十分怕疼,若是怕,那一个夜晚便也不会一次次行将金镯褪,然而被人温言宽着,心尖终究觉些微的酸与刺。他看着苏玉倾专注上药的模样,却说一句不相关的话:“日后不要常中了,若是苏临阙看见,定然会寻机给你苦吃。”
苏玉阑只是看着地上的树影:“你说是,便是吧。”
“事事哪里能够皆如人意,皇叔,你说,是也不是?”苏玉阑自秋千上起,一步一步走近,“得意
耳畔是苏玉倾的声音,前没有藤萝没有灯盏,这是白日里,树木的荫翳,细碎的日光,秋千架上,他怔怔坐着。
“玉阑,我知你是防着我的,我也宁愿你永远防着我,如今你却说这一句话。”苏玉倾停顿良久,望住他,“你不知我有多……我不比苏临阙好多少,你若待我好一些,我便会渴求更多,到最后,兴许我会像他一样,困住你,那时候你一定会后悔。”
“就这儿胆?”耳畔是苏玉阑的轻笑声,少年顺势搂住他后颈,压了来。唇间是柔的,近在咫尺的漆黑眸弯起来,看不其中笑意是真是假,苏玉倾更无心细看,心上人的唇让他沉溺,他揽住苏玉阑的腰,一一陷去。
苏玉倾俯,于苏玉阑额烙上轻吻。
“一会儿便不疼了。”那人笨拙地安他。
离开时,苏玉阑面已不似平日苍白,双颊蒙上一层浅绯,唇也鲜艳许多。他微微地息,迷蒙视线转向前方,却模糊看见一个熟悉的影。
苏临阙看着那架悠悠的秋千,收敛了笑意:“我为你制这秋千,是为了让你兴,如今你同玉倾于秋千上亲昵举动,仿佛很兴。”他蹙眉,牵无奈愁绪,“可我不兴。”
苏玉倾停手中动作:“这是关心我?”
最后一次了。
有什么用呢,白费力气。
一些,渗血来。
良久的沉默,苏玉阑抬眸:“若能将我抢过来,你自可以困住我。”
☆、第十四章
将心中所想一字不落说来,苏玉倾不是不忐忑的,然而于□□上,他不想隐瞒,兴许这也算一种机心,将真心剖给苏玉阑看,引他卸些许提防。
唯一相同的只是那只褪不的镯。
作者有话要说:
苏玉倾握着他的手,小心地将药膏涂抹在伤,有些凉,他蹙起眉,换来苏玉倾更轻柔的动作。
秋千微微地晃起来,静谧的一段时光。
他拾起落地面的诗集,拍一拍不存在的尘灰。
苏临阙立于不远,笑意温柔,然而苏玉阑却从那人眸中窥到将起的波澜。男人只是立着原,眉目温和:“怎不继续,我过来了,你们便不继续了,是嫌我扰了你们兴致?”
耗费力气的蠢事,他了一次又一次,不过一时负气,终究无甚改变。
“玉阑,你忍着些,我为你上药。”
“看得清楚。”
腕上亦渗血来,那创愈来愈大,殷红血珠愈滴愈多,一滴一滴,汇作一小小的血,至手肘,再滴落去。
这是最后一次了。
苏玉阑一时怔住,骨里对苏临阙的惧怕使得他微微颤抖。自将视线对上男人的目光,他亦随之笑,没有破绽的一个笑容:“皇叔都看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