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一生还有那么长,却要这样地走过去,我不甘心,却没有办法。”苏玉阑在他怀中,些微颤抖,“我该怎么呢,若我不曾生在帝王家,该多好,是他我,他让我回不了,我不会放过他。”
苏玉倾望住他,眉微微皱起来,显十足的真心。那是思量太久的一件事,为什么放不苏玉阑每一个神,为什么不计吉凶地来帮助他,为什么说不得的梦境里,会现苏玉阑的脸容。
“说过许多次了,你总不信。”苏玉倾望住他,“我是真心要帮你,没有旁的意图。”
“三弟,你是真的要帮我?”良久,苏玉阑抬起。
苏玉阑并未从那人眸中寻谎言的蛛丝迹,他走近了两步,稍稍扬了颅与之对视:“你可知我要什么,我并不只是要逃去,我是要报复他。”园中并无人跟随,没有被苏临阙听见的顾及,便没有必要将旧事掩埋,“路有多苦,我终究走过来,如今你我没有隐瞒的必要,我便将那一段旧事从至尾,说与你听。”
“我没有想过那个位置。”隔了许久,苏玉倾说,“不你信与不信,我只是看着你现在这个模样,觉得你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辛苦,我受得你苦痛难捱,所以我想将你救来,想让你忘了难过的事。”
“兴许,我有些喜你。”
苏玉阑只是静默地拥住他,细细嗅着他发间的香气。
心中一动,苏玉阑截住他的话语:“是什么心思?”
那一段往事本不算长,然而一旦说了开,中间经历过的细小事件便也一一倾诉了去。苏玉阑有些累了,便倚住旁侧的树,林间的荫翳挡住烈的日光,他透过枝叶掩映看向蓝的天,天上的云悠闲地缓慢前行,看不是什么形状,仿佛想它是什么,它便能是什么。这让他想起自己,旁人想要他是什么模样,他便能遂着那人的意变作什么模样,对镜看着,镜中却缓缓现母妃的脸。他是一只影。
这一段是背的,可是苏玉阑与皇叔的那段故事一样背,没有人阻止,那么将心中所想说来,兴许也不是什么不可行的事。
苏玉阑倚着树,半垂了睛,相隔太久,当他再抬起睛的时候,已然是平静与顺从
苏玉阑虽仍不大相信,但也不再追问,苏玉倾不愿意告诉他,便没有必要继续揪住不放,想来那人也有自己的考量,是不愿让自己知晓的。
是苏临阙将他推到这样的境地,他不能放过那个男人。
“其实我有些怕,我怕死,可是不能往后退,往后退,便是对不起母妃对不起我自己。”这一次的无助不是仔细算计的,故事讲起来,终究要陷去,其实他算不上聪明,也算不上多么冷静,不能控制自己的,便只能任其,“你说,我多蠢。”
会因另一个人而知足,笑话一样的言语,他不能信。
苏玉倾轻轻拍着他的脊背:“玉阑,你早该说来的,像这样说来多好,我听着,你也少些难受。”
自苏玉倾怀中挣脱开,苏玉阑却听见那人低声的呢喃:“其实我的心思,自己也不大能参透,我不知自己怎么想,却也不愿叫你知它。”
没有什么理可言,然而他终究参来,一切的毫无理,不过是因为喜。
不过时候久了,总会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