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有些湿,浅理好衣裳,对丁文净说:我上的伤磕得奇特,正好是个雄鹰的模样。那时亲眷们还说,我大难不死,日后一定会雄鹰展翅,鹏程万里。
罗平托在手里细看,鸡卵大小的东西,纯金打造,正面是云纹饰和云家的族徽,背面则刻了几个梅花篆字:云氏明宇,福寿安康。两侧还记着浅的生辰八字。
金大元也反应过来,急忙:万岁圣明,别听这人胡言乱语。官认得他,他是胭脂院里的小倌。官前些日想将他买府里,他不从,还打晕了事逃了胭脂院。想来就是因为此事,他才对官怀恨在心,才到金殿上诬告于我!
丁文净恨不得踹他,什么时候了,还提这个,憋了半天,就不能说句有用的话?
浅向上叩,有!
雄鹰展翅,鹏程万里可惜他最后的命运与这些好的祝福差了十万八千里。
大元后退几步,看着浅惊叫:你,你不是胭脂院里的那个
浅从脖颈上解一只金锁片,小太监急忙去接过来,交到刘俊手里,刘俊躬递给罗平。
可自己呢,为了报仇卖了胭脂院。不断的勾引朝中权贵,想让他们替自己去报仇。这样污糟的,是再也没有脸面去见他的家人了。
浅提起往事,心思有些恍惚,幼时的境像隔了一层厚重的纱帘一样,看不清,也不想去看。每看一次,浅都觉得心里钻心的疼痛。
丁文净班站立,向上言:万岁,刁民的话不可轻信。他说他是云家的后人,有何证据?他说我与金大人合谋,杀了云家三百余,又有何证?难只凭他一张嘴,就可以胡乱指摘朝廷大员?那这天岂不是乱了套!
这话就有打死不承认的意思了。
浅心钝痛,用力绞紧了的衣裳,继续说:我家中上虽然都被杀了,但远房亲眷还有不少尚在人世,皇上可以去问上一问,浅的世自然能证实了。
解开腰间的麻绳,敞开白布孝衣,浅上的里衣。轻轻揭起大襟一角,转过去,指着后腰上的一疤痕说:幼时淘气,我与兄长玩耍时闹了别扭,一个人爬上了云家堡的后山。天黑了才知害怕,山的路上了山坡,摔了山脚的乱石堆里,被尖石刮伤了腰。
罗平听了丁文净二人的话,了,问浅:你说你是云家的后人,可有凭证?
在场众人刚才看的明白,浅上的伤痕长约一指,宽约寸许,从形状颜上看,也知当年一定受了很重的伤,不然伤不会
丁文净察言观,见着罗平是信了的。他忙:万岁!这死件怎么能当真,定是这刁民在哪里拣的,拿来混淆抵挡。万岁莫要被他骗了!
云家的孙都有此。皇上可以到京郊查问,那里的人都知此事。还可以查证县里的籍,上面有草民生时的记录。
丁文净说的疾言厉,话里又有放赖的意思,实在有失他二品大员的份,简直和市井无赖无异。在场的众位大人听了,不由都皱了皱眉。
浅冷笑一声,不慌不忙说:就知丁大人不服气!
云家世代书香,浅的兄长才十五岁就中了举人,家里对女的教极严,云家的孙是绝不许青楼女支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