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铭双目血红,咬着牙关,手里攥着匕首,慢慢站起来。
他回过,明知烟听不见,却还是轻声对烟说:别怕,今日闯不过去,我陪你一起去死!
罗铭声音颤抖,甚至不敢动他,就怕一探息,烟已经气绝。
刚才烟救他时,叫的是罗铭,不是太,不是主,而是他罗铭。那一刻罗铭的心都沉了去,满足、喜悦、焦急、害怕,所有绪最后都化成了对前这个男人的愤怒,他要剁了他,就算今天他们逃不去,他也要先剁了这个男人再死。
罗铭手里已经没有可用之箭,他甩手扔了铁弓,扑到烟跟前,看他伤势。
那男人不同得倒退一步,小心注视着对面的罗铭,不知他要什么疯狂举动。
罗铭轻轻把烟扶起来,让他趴在自己背上,用牙撕开衣服,扯成几片,前后捆了几,和烟紧紧捆在一起。
快走!我拖住他!
完了。
他一个没留神,拨开了左面,没防住右面,被罗铭一箭钉了右边肩膀,手臂一麻,手里的刀险些脱手。
烟的伤势太重,面惨白,不快止血救治,他很快就会撑不住了。
燕君虞吩咐一声,转与男人缠斗在一。
男人也被罗铭狠戾的气势得倒退了几步,他肩受伤,手臂挥动不如刚才灵活,连连闪躲,才没有被罗铭手里的匕首伤到要害。
他到底是训练有素的手,很快就找到了罗铭的破绽,长刀挡住罗铭的匕首,发力,一脚踹在他弯里,罗铭脚一,生生着没有倒,可再想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,前刀光晃动,男人一招风扫落叶,直奔罗铭前。
罗铭是真的拼了命,烟的伤势拖不得,多拖一时,就多一分危险,他不能睁睁的看着烟在他面前死去,他承受不住,非疯了不可。
那是兵刃相碰的声音,罗铭再睁开睛,燕君虞从矮墙上了来,一跃纵到罗铭边,笑:你可欠我好大一个人,记住了!日后加倍还我,我从不陪本儿的买卖。
烟。
双目一闭,罗铭听见耳边一声轻脆的声响。
燕君虞神采飞扬,气质大变,不再是罗铭平日里熟悉的那个温文儒雅,总是睡不醒似的迷糊书生,他像一把鞘的名剑,光华四溢,在黑夜里站定,一墨长衫衬着他修长的形,手中倒提着一对护手双钩,怒目瞪着对面同样惊讶的男人,目光如鹰隼一般凌厉。
罗铭抬起,冷冷盯着对面的男人。
把烟抱怀里,烟气若游丝,只有一气吊着,他双目紧闭,上的血片刻就染红了罗铭的前襟。
罗铭看见燕君虞平安无事,兴的喊了一声君虞!又想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,他虽然没受什么重伤,可上也没有好地方了,大大小小的足有五六十,想帮燕君虞也是
罗铭暗想,没料到他这辈比上辈还悲,一个人死就算了,还拖累了烟。
男人累得呼呼直,中凶光,向后跃几步,长刀一挥,砍断箭尾,左手抓住断箭,猛的用力,拨扎在肩膀上的箭。
他猛然长啸一声,疯一般扑了上去,也顾不得什么招势、套路,此刻的罗铭,真像是被恶鬼附一样,把他所有能用来杀人的手段全招呼在那男人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