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则安沉沉地梦乡。
谢则安脱去外袍,躺到床上闭目歇息。他半梦半醒间梦见了许多事,有些是少年时的,有些是长大后的,有些是上辈的,有些是这一辈的。他看到自己又回到了另一个世界,站在门外听着“弟弟”向父母耍赖撒。那时候他在想什么来着?他好像在想,如果自己不是在那么糟糕的况降临人世,家庭应该也是这样的,父母恩,一家和睦,快快活活地过日。所有人都不是坏人,所有人都没有错什么,那么错的是什么呢?是他吗?不,他不会承认这种荒诞的事,他会告别过去,好好生活……
兴,哪要什么资格不资格。圣恩加,自然能和任何人叫板。”
谢大郎默不作声地和谢则安往回走。
谢大郎想了想,,站在原地目送谢则安府。
看到谢府大门时,谢则安对谢大郎说:“就算你要搬过来,也该回去和二娘说一声。都到这儿了,不会有事的。”
谢则安叮嘱石:“府里严加戒备。”
赵崇昭一直坐在床前看着谢则安。
谢则安也没再说话,一步步走在积雪上。他是一个很容易接受现实的人,既然看来了,自然会慢慢说服自己承认事实。赵崇昭所说的一辈,他不是没有相信过,不是没有争取过,只不过更适合的人已经现了,他就算不想退位让贤又能怎么样?真要和赵奕景争个你死我活,比个谁谁低?他活了两辈,最不想的,就是和人去争“”。即使真的从谁手里抢回来了,也不可能恢复如初。
赵崇昭躺到谢则安边,用力把谢则安抱紧:“三郎,三郎,我错了,三郎,我错了……
见谢则安紧皱着眉睡得很不安宁,赵崇昭整颗心吊在半空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紧了一样,疼得他不过气来。
如果赵崇昭给不了他全,他不会求。
他这个弟弟无论才华还是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好,却接连被赵崇昭兄妹绊住脚步。晏宁公主还好,至少是真心对待谢则安的,这个赵崇昭真不是东西!他最好真的能把“圣恩”转到那个福王小公上,他们家三郎就自自在在地扬帆海,他们一家住海外那快要落成的坞堡里,快快活活地过日,他什么皇权圣意,他什么江山社稷,那和他们一关系都没有!即使先皇对三郎再好,三郎为他们兄妹俩的事也足够还清了!
谢则安回到自己的院落,石上迎上来为他脱掉披风。他看着庭前的积雪,想到傍晚时赵崇昭饱怒气的质问,不由有些疲倦。这家伙永远知怎么恶人先告状,明明是他自己来的事,还敢说是他想把他推给别人……
了这样的事,石哪敢轻忽,立刻领命退。
谢大郎听得心里憋闷。
谢则安微微抬,看着前飘落的白雪。他最渴望的,是一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――这份渴望是最原始也最纯粹的,正因如此,才容不半杂质――要么全要,要么一都不要。
谢则安说:“不用担心我,我没事的。我什么事没遇到过?”
既然如此,何必呢。
即使是自己一个人,他也会过得快快活活。更何况他已经不是孤一人……
谢大郎担忧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