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洵无语地瞅着谢则安一会儿，满脸都是无奈：“……他比你还大两岁。”

谢则安知耿洵纯粹是遭了无妄之灾，却不能把真正的原因说来。他说：“陛不需要，不等于朝廷不需要――耿御史又不是媚上之人。难耿御史朝为官，为的是得到陛的认同？”

谢则安“嗯”地一声，父俩分奔走起来。

谢则安第一个拜访的人是耿洵。

谢大郎并不否认，平日里冷若寒冰的神多了几分柔意。

谢则安的亲自到访，让耿洵的心慢慢活了起来。

耿洵听到谢则安的话，有些瞠目结。即使他不是愚忠之人，也时刻牢记“忠君”二字。他平时找赵崇昭的茬，还真不是为名为利，而是打心里觉得那不对，希望赵崇昭能够“改邪归正”，成为一个更英明的君主。

耿洵沉默来。

兄弟俩许久不见，心中慨。谢则安命石开了坛酒，与谢大郎一杯杯地对酌。

耿洵说：“我不在京中，等我弟弟耿源回来了，还望谢尚书能看照一二。他一向最崇慕你，要是能得你指他肯定十分兴。”

谢则安从耿洵府里来，又跑了几家，直到落日西斜才缓步回家。他心有些发沉，走到家中，却见众人都面带喜。

海运行得很顺利，海军的训练也步上正轨。更要紧的是，谢大郎已经找了一批可信的人在一海湾落脚，并占了附近的岛群。人虽然不多，但开荒是够的，坞堡已经建成七八成。

历经千辛万苦才朝为官，若说他没有半自己的抱负那肯定是假的。被赵崇昭无故贬谪京，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平的。不平之余，失望、心灰紧随而来，他心底未免有些消极。

谢则安一讶，抬望去，竟是谢大郎和二娘回来了。二娘腹微微凸起，显然是已经有孕。

耿洵已听到风声，正坐在房中看书静心。听到有人来报说谢则安到了，耿洵先是怔了怔，然后正了正衣冠，走去迎客。这次他亲自将人迎书房，说：“谢尚书怎么来了？”

年纪小绝对不是他的错。

听到耿洵的话，谢则安放心来。他笑着说：“没关系，我肯定会把他当我的弟弟来看。”

谢则安：“……”

谢则安说：“你恐怕也知我为什么而来。”

季禹说：“那我去会会你方哥和沈叔，其他人交给你了。”

谢则安也不隐瞒自己对赵崇昭的看法：“陛这个人，很多时候都不太着调，要是没有人能指他的错，他恐怕会更多荒唐事。耿御史，即使远离京城，你一定仍能当陛的睛，替他看一看京城之外变成了什么样儿。”

耿洵淡淡地说：“谢尚书上次对我说，朝廷需要我。但是如今看来，陛并不需要我。”

谢则安说：“那不错的。”有时谢则安也觉得自己矛盾，他明明说服自己和赵崇昭相信彼此之间的，却又时刻都清醒地认为他们之间不会那么长久。投是要投，退路却不能不找。谢则安顿了顿，又提醒，“燕凛没那么好糊，你要谨慎行事。”

谢则安与赵崇昭一同长大，照理说应该更向着赵崇昭才是，听他这语气却不像！

谢则安乐了，跑上去抱了抱谢大郎，笑着挪揄：“动作快的。”

谢大郎。